第二天一早,吕氏和康氏就让人送来了银票,足足十三万两。
看着一穷二白的院子,两人都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这么多年努力挣的银子,一下子全都还了回去。
如今又没有了管家之权,以后连一套体面的首饰也买不起了!
而季暮云则带着银票,来到了蓬莱园。
徐老夫人拉着她的坐在一起,却是看也没看那叠银票一眼。
“傻丫头啊!”
徐老夫人看着眼前懂事的孙女,眼里满是慈爱之情。
“你要知道,我与你娘攒下来的那些银子本就是留给你和你哥哥的。如今既然能够从那康氏手中夺回属于咱们的东西,留在你自己身边就好。”
说到这里,徐老夫人略作停顿,接着说道:“还有你娘当年放在我这里的嫁妆,等到你出嫁之时,祖母会全都交给你带去王府。”
听闻此言,季暮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不禁湿润起来。
她轻轻地将脸颊贴在徐老夫人的胳膊上,撒娇般地蹭了蹭,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娇嗔。
“祖母,其实我自己也有不少积蓄呢,您还是留着自己花费吧,要不就留给哥哥也好。”
徐老夫人闻言笑了起来,伸手轻抚着季暮云的秀发,感慨道,“你这孩子啊,真是像极了你娘,心地善良又体贴入微。”
她轻轻叹了口气,“祖母如今年纪大了,已经快要踏进棺材了,哪里还需要花费那么多银子呢?而你哥哥呢,他有国公府作为依靠,还有我这个老婆子在背后支持着呢,更不必为他担心。倒是你这样一个姑娘家,不管什么时候总得有些银钱防身才行啊。”
“谢谢祖母的疼爱。那孙女就暂时收下这些银子啦。”
徐老夫人微笑着点了点头,“嗯,你好好收着便是。若是日后遇到什么困难或者需要用银子的地方,尽管告诉祖母,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
正在这时,管嬷嬷匆匆走进来,脸色带了一丝凝重。
“老夫人,三小姐,二少爷他.....被废了。”
“废了?”
徐老夫人看了一眼季暮云,见她朝自己眨眨眼,明白肯定是季暮云动的手。
“你说清楚一点,废了是什么意思?是断腿了还是断手了?”
徐老夫人一脸茫然,追问着管嬷嬷。
“呃……”
管嬷嬷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她迟疑片刻后才吞吞吐吐地回答道:“是那个地方……被人砍掉了。”
徐老夫人闻言倒吸一口凉气,她瞪了季暮云一眼。
这个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尚未出嫁的姑娘家竟然做出如此荒唐之事,竟敢砍断他人的命根子!
要是被摄政王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看她呢!
季暮云吐了吐舌头,讨好的伸手给她捏肩捶腿。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说详细一点。”
徐老夫人强压住心头的震惊继续追问。
管嬷嬷低头轻声说道:“听二少爷房里伺候的小厮透露,昨晚二少爷竟然在杏花楼,与英国公家的嫡子为了争夺一个新出道的头牌而大打出手!最终,二少爷不惜花费三万两银子才成功抢到了手。”
徐老夫人的眉头紧紧皱起,“他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管嬷嬷无奈地摇了摇头,“听说二少爷本来就欠着杏花楼不少银子呢。连同昨晚的花销,一共欠了杏花楼四万五千两。”
“他被人抬回来时,杏花楼的掌柜也跟着一起过来了,坚称头牌已经陪二少爷共度春宵一夜,必须拿到银子才肯罢休。”
正当两人交谈之时,院外忽然远远地传来了康氏和吕氏撕心裂肺的哭声。
那凄惨的声音如同魔音穿耳一般,令徐老夫人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烦躁之情。
季暮云脸色一沉,朝着小芳使了个眼色。
小芳心领神会,立刻起身走了出去。
紧接着,季暮云小心翼翼地搀扶住徐老夫人,“祖母,我们不妨到门口看看情况,凑凑热闹也好。”
徐老夫人不满地瞪了她一眼,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叹口气道:“唉……你这丫头,胡闹!”
康氏拉着吕氏正想往蓬莱园的院里跑,小芳像门神一样,牢牢站在门口,张开手不让她们进去。
吕氏此时心急如焚,几乎要发疯了一般,她满脸狰狞,恶狠狠地一掌拍在小芳的胸口,口中怒喝。
“贱婢,给我让开!我要找老夫人!”
回忆起徐京辉被人抬回来时的惨状,吕氏的心如刀割般疼痛。
当时的徐京辉尚还有一丝清明,他的面容因极度痛苦而扭曲变形,衣服的下摆早已被鲜血染得湿透,凄惨的哀嚎声回荡在整个徐府上空。
吕氏还来不及唤来大夫,徐京辉便已剧痛难忍,昏厥过去。
好不容易请来了大夫,然而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大夫便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徐京辉的伤势过重,那处已然无法复原。
偏偏此刻徐国公并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