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很快就镇定下来,面带委屈。
“三小姐,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妾身一直尽心尽力地管理府中的事务,可不会从中做什么手脚?”
季暮云冷笑道:“误会?这些账目从十年前就开始有问题了,你还想抵赖吗?”
吕氏没想到,就一会子的功夫,季暮云就将账本看到了十年前。
可是十年前,还是她的婆婆康氏在管家啊!
与自己可是一点关系也没有。
但她能和季暮云说这些吗?不能。
“怎么,无话可说了?”
季暮云步步紧逼,“既然你不肯承认,我只好找国公爷来一趟了,相信他也很想知道,账上差的十多万两银子到底哪去了?”
“除了我母亲留下来的嫁妆铺子,还有祖母的嫁妆铺子,就这样由着你们糟践了?”
吕氏听到季暮云要去找徐国公,顿时慌了神。
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拉住季暮云的衣角苦苦哀求道,“三小姐,求求您不要告诉国公爷,都是妾身一时糊涂,求您再给妾身一次机会吧。”
季暮云一脸厌恶地甩开吕氏的手,“你现在知道求饶了?早干嘛去了?这十多年来,你背着祖母私吞了多少银子?”
吕氏泪流满面地说道:“妾身知道错了,妾身愿意把所有的私房钱都交出来,只求三小姐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国公爷。”
“哼,十多万两,你确定有这么多?”
“这......”
吕氏一时语塞,她现在手里一共只有一万多两,哪里能拿的出这么多银子?
季暮云又靠近她,放缓了语气。
“说起来你不过管家三年,以前都是康氏在管,所以只要你把这件事主动告诉祖父,再填回三万两银子,相信他也不会严惩你,而我也可以把这件事一笔带过,怎么样?”
“这......”
康氏这些年来一直压制着吕氏,吕氏心中的怨念与日俱增,对康氏的愤恨早已到了临界点。
然而,康氏毕竟是徐天文的生母,且徐国公多年来对她宠溺有加。
虽然近两日情况有所改变,但他们之间毕竟有着数十年的深厚情感。
若真的彻底得罪了康氏,吕氏担心日后的生活将会倍加艰难。
眼看着吕氏还在犹豫不决,季暮云决定再添一把火。
“如果你还是无法下定决心,那我只好将此事告知徐天文,让他来评判是非对错,你觉得怎样?”
听闻此言,吕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紧接着,季暮云又抛出一句:“听说你院子里,还有四个野心勃勃、等待机会上位的侍妾?”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直插吕氏的心窝,让她最后一丝反抗的念头也烟消云散。
吕氏紧紧咬住牙关,心中暗暗思量,目前看来,也只有听从季暮云的安排才是唯一的出路了。
她抬起头,满脸苦涩地说道,“好吧,三小姐,我答应你。我会向国公爷坦白一切,明天就将三万两的银子给您送过来。”
“很好,那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用过午饭后,康氏果然来了紫薇园。
不过她不是一个人来,徐国公也跟在身边。
季暮云不禁挑了挑眉,还是小看了康氏,以为经过昨晚那一遭,徐国公会厌弃她,没想到这么快又把人给哄好了。
徐国公走进来,见季暮云只是坐在主位上,看也没看自己一眼。
不由得阴沉着脸坐在了边上,康氏则站在一旁,低着头一言不发。
看她的样子,像是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被为难。
季暮云暗暗冷笑一声,以为把徐国公这个老渣男找来,就能平安无事了?
想的美!
沉默了许久后,还是徐国公打破了平静。
他轻声咳了咳,看着季暮云,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
“宁丫头,听说账本出了一些问题?其实这都是些小事,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呢?”
季暮云心中冷哼,脸上却露出笑容。
祖父说得是,只是这府中账目事关重大,关系的金额高达十几万两,若是不查清楚,恐怕难以服众。”
季暮云一脸严肃地说道。
“这……”
徐国公一时间语塞,十多万两?他没想到康氏居然这么大胆。
康氏拿给自己疏通关系的银子不过三万两,那剩下十万两,哪去了?
徐国公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忖着。
而康氏来找自己,只说账本比实际多写了一些开支,季暮云就想着法子为难她。
他以为不过是千八百两,不算什么。
想到康氏是自己的妾室,季暮云一个小辈,怎么敢如此对待长辈得妾室呢?
所以自己才一气之下,跟着来给康氏撑腰的。
如今从季暮云的嘴里听到居然有十几万两的差额,饶是徐国公再疼康氏,也不禁生了大怒。
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康氏,那眼神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