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卿。”
    她听到厉闻彦颤抖的声音响在耳边，伴随着粗重的呼吸声。
    “厉医生……”
    厉闻彦在确认姜卿的安全后，心底蓦地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拼命将怀里的她拥紧。
    “应该是跳闸了，别害怕。”
    “那我们现在要下去吗？”
    姜卿仰头，只能依稀看到厉闻彦的轮廓，厉闻彦让她别害怕，怎么感觉他更害怕些？
    而且今天在宴会上明明也经历了一样的停电，为什么现在的厉闻彦反应如此激烈。
    厉闻彦像是没发觉他们此刻的动作有多唐突，抱紧姜卿往外走去。
    姜卿想起什么，脚步顿了顿，“厉医生，我刚才锁门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一时间黑暗里没有人说话，厉闻彦似乎喉结滚动了一下，却没有回答问题。
    姜卿也只好继续跟着他往下走，走廊和楼梯没有窗户，是真正的漆黑一片，姜卿不免有些无助地紧紧拽着厉闻彦的衣角。
    骤然沉寂下来的气氛没人打破冰点，厉闻彦带姜卿走到大门的电闸，这个时候厉闻彦才拿出手机打开电筒，照亮电闸，上面的开关显示正常。
    厉闻彦的眉宇几乎是一瞬间就紧紧皱起，姜卿仰头和他的视线对上。
    “看上去不是跳闸，厉医生。”
    “嗯。”
    厉闻彦在有光线以后，似乎就恢复了往日沉稳的模样，但姜卿从他刚才的那些举动可以判断出，这是比较喜欢她的那个人格。
    家里停电就把这个人格强行触发了吗？
    厉闻彦的手电筒照亮门旁的边柜，拉开抽屉，里面有一把折叠刀具。
    他把刀具握在手里，又往里伸手掏了掏，是一个小的手电，递给姜卿，说：“你退到走廊那边去。”
    姜卿依言照做，等到她在原地站定，厉闻彦才收回照向她的光亮，转身开门。
    门外此时也是一片漆黑，只有厉闻彦手电筒的光亮，能看清走廊大致的情况，空无一人。
    厉闻彦这一层有单独的配电箱，就在电梯井旁边，他走出去门口后就关上了门。
    屋子里的姜卿看着那扇大门合上，没过多久，灯光一盏盏恢复，厉闻彦的身影又出现在眼前。
    他的情绪看上去不是很好，随手将刀具扔到边柜里，看了一眼还站着的姜卿，“这里不是很安全了。”
    他们几乎不用深想都能猜到是什么人干的，厉闻彦住的这个小区门禁已经算是严格，却还是能让那些人有可乘之机，甚至可以说是无孔不入，若是普通人，已经要为之寒颤了。
    但厉闻彦显然是被激怒了，现在的他全然没了刚才在黑暗里那副慌乱的样子，姜卿却好奇他刚才的反应。
    “厉医生，你刚才都没有回答我。”
    厉闻彦准备扶着姜卿顺势往里走的动作一顿，他弯下腰，凑近姜卿，深邃的五官蓦地进入姜卿的视线里。
    姜卿注意到厉闻彦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声音略微刻意的压低：“我忘了，你问的什么？”
    一瞬间姜卿还以为是她自己有着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
    姜卿盯住厉闻彦的眼睛，这应该是他们头一回在完全毫无防备的状态下离得如此之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