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具体方案了吗？”
    方旭成到底还年轻，不像前世，还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
    他一高兴，眉头就会下意识挑动，“姐，您看看，这是我昨晚上熬夜写出来的方案，如果不行我晚上回去加班。”
    姜凤霞先是看了他一眼，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慧眼识珠。
    然后把目光重新落在纸上，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很多东西。
    方旭成见姜凤霞皱眉，就有些不好意思，“我的字有些不太好。”
    姜凤霞：……
    这何止是不好，简直就是龙飞凤舞，完全就看不出具体写了什么。
    方旭成头一次因为自己念书的时候没有好好练字而感到有些羞愧。如果他好好练字的话，就不会在凤姐面前那么尴尬了。
    不过他当时写的时候十分顺，下意识就龙飞凤舞了。
    “那个，姐，我回去好好誊抄一遍……”
    姜凤霞笑了，方旭成有这么积极的工作态度，这个字虽然辨认难度大了一点，但也不至于一点都认不出来，他第一条就写了广告投入，以及本地电视台广告投入的价格，也就是预算。
    第二条就很有意思，本地黄包车的广告。
    姜凤霞指了指这个“这个是黄包车吗？”
    这个年代出租车已经有了，但是在小地方并不多见，多的是那种吃柴油的三轮车，跑起来声音特别响，还有人力的黄包车。
    这两个重要的交通工具都是能打广告的。
    不过说起这个交通工具打广告，姜凤霞就想到出租车的那个广告。
    本质上都是一样的东西。
    都是可行的。
    再就是在街上，电线柱子上贴小广告。
    第三条，跟市场卖冷冻食品的老板推销。
    ……
    反正一通操作下来，让姜凤霞觉得钱没白花，她没有白花心思去找方旭成，专门给他开的这个公司也没白开，但方旭成那么努力，姜凤霞觉得应该再多招几个人。
    得有个会计，专门核算各种成本，再让小方招两个助理，跟着他一起跑。
    但这个公司现在还没开始盈利，一下子投入太多不在姜凤霞的计划之内，所以还是得慢慢来。
    ……
    可有时候姜凤霞就会觉得方旭成太能干了。
    能干到让她想缓缓都不行了。
    方旭成脖子上挂着姜凤霞给他的相机，整个人看上去威风凛凛的，连走路都是外八字，看上去十分霸道。
    但在姜凤霞眼前，他满脸都是笑容，“姐，我把咱们手抓饼的照片发给我舅了，我小舅说他们单位正好打算发一笔福利，我说咱们这个手抓饼是冷冻食品，半成品，之前我带了一个给他吃，做法也简单，所以他同意了，要了五千个的量。”
    姜凤霞一下子就愣了，五千个？
    她脑子里飞快盘算着冰柜里面的库存。
    这几天她用搅拌机搅面团，每天都能做两千个，但每天也都有消耗，除了大姐还有余小妹以及她带来的小姐妹的量，大概还能剩下三四百个。
    姜凤霞都有些力不从心了。
    她得去催一催小丁了。
    小丁同志年轻，年轻就要压力给到位。
    如果方旭成的小舅要五千个的话，那她就要准备至少七千个的量，并且还是单日七千个的存量，要不然完全不够用。
    方旭成观察姜凤霞脸色，想了想，道：“凤姐，就是还有一个事情。”
    姜凤霞一下子回过神来，“嗯，你说。”
    方旭成：“我小舅他们那个单位是国营的，就得要正规的发，票，他们都是要审核的。”
    姜凤霞一开始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毕竟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混在社会的底层，没接触过这方面的事情，但她之前注册了食品公司，认缴了三万块钱，而她专门给方旭成开的传媒公司说是公司，实际上手续都没有办下来。
    姜凤霞知道在后世，注册一个个人公司很方便，收的费用不高，也不需要实缴资金，但这个年代是要实缴的。
    换句话来说，凤视传媒现在还算不上一个正规公司。
    现在这个业务是方旭成拉进来的，算凤世的，而不是凤香食品的，手续也得走凤世的。
    每一种类型的公司注册资金是不一样的，像凤视传媒属于服务型的，认缴资金得十万。
    她从哪儿去弄这十万块钱啊？
    她的钱都用来注册食品公司用完了……
    如果一个公司手续不齐全，那么正规的发票是开不出来的。
    “那当然，你放心，手续都还在走。”
    姜凤霞心里有点紧张，但是说话的声音很稳，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她现在竟然也能做到说瞎话不打草稿。
    五千个手抓饼，一笔单子就能赚好几千，对现在的凤香来说，已经称得上是大生意了，总之不嫌小。
    方旭成虽然帮姜凤霞跑了很多事情，干活也很积极，但是注册公司的事情他还真不知道。但在他眼里，姜凤霞是一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
    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