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筝知道她哥现在就在她的身后,虞子言就在街对面朝她招手,眼见着红灯过去,他便要朝自己走过来了。
此刻她的大脑正在飞速的运转,到底是当做没看见转身直接离开,还是和虞子言面对面把话说清楚。
可是根本来不及再多想了,虞子言已经从马路对面走了过来。
“聂筝,你怎么下班这么晚?”说完这话之后,他微微侧头。抛给后面的崇渐知一个眼神,“崇总这么巧,上午我们刚刚分开,下午竟然又见面。”
崇渐知胸口憋闷,眼神冷漠,朝他看了一眼,淡淡回道:“虞总怕是昏了头了,你现在正在我公司楼下,没什么巧的。”
虞子言扯起嘴角笑了笑:“我来接聂筝下班,顺便和她一起去吃饭。”
此话一出,聂筝和崇渐知都愣住了。
如果可以的话,聂筝真想在街上给这厮一拳,顺便质问一下他究竟是何居心?招标会已经结束了,为什么他还不依不饶地缠着自己,而且还当着崇渐知的面,说出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话。
“虞总,我刚刚已经和你说过了,我不想吃饭。”
虞子言并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打退堂鼓,反而又朝她走了两步,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如果你不和我去吃饭的话,我就天天到你公司楼下等你。”
这人简直无赖!聂筝深吸一口气,竭力忍住想要暴揍他一场的冲动。
“我和你去吃饭的话,你就不会再缠着我了,是吧?”
虞子言故作潇洒的点了点头。
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和他继续纠缠下去,还不如一次性把话通通讲清楚。
聂筝又瞪了他一眼,快步朝马路对面走去。
转头离开之前,虞子言又看了崇渐知一眼,眼神是赤裸裸的炫耀。
望着那辆飞驰而去的汽车,崇渐知握紧了拳头,几乎下一秒就要暴走,幸亏richard赶了过来,递给他一份文件。
“崇总,这是咱们开始准备招标会以来,所有能够接触到投标书的工作人员。”
他接过文件,随便翻了两页后,便对richard道:“明早让聂筝不要来透云,直接去崇氏找我。”
richard不明就里,答应了一声后还是忍不住问道:“崇总,您有什么计划吗?”
“引蛇出洞。”
崇渐知依旧望着那条两人远去的路,路灯亮得晃眼,他的思绪已经跟随她飘远。
翌日清晨,聂筝接到了richard的通知,说崇总有事找她,希望她能来崇氏一趟。
接到通知之后他满脸问号,不懂。如果是工作上的事的话,为什么要让自己去崇氏找他?明明招标会已经结束,徵越这边还堆了大堆的工作,他今天明明该来徵越这头办公才对。
不过既然领导已经提出了要求,她自然应该照办。
赶到崇氏,richard正在门口等她,上楼梯期间,richard提醒她道:“今天崇总脾气有些暴躁,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好。”
饶是聂筝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来到办公室时还是被崇渐知的眼神给吓了一跳。
他的眼神凶极了,从两人确定了心意之后,她再没有见他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
一瞬间有些失神,朝后退了两步,下意识想要逃离这样窒息的场合,可理智还是劝停了她。
“崇总,你找我有什么事?”
公事公办的语气有些疏离。
崇渐知直接将手里的文件扔到桌上,目光直直盯着她,问她道:“你和虞子言是怎么联系上的?”
原来是因为虞子言,聂筝将办公室门关上,准备上前对他解释。
可他却一声呵斥:“关什么门?”
她直接蒙了。刚才他的问题抛出来,是有关虞子言的事。这边和公式扯不上什么联系,那自然要关起门来说,门外办公区坐满了他的下属,两人在办公室里吵架,外面一定听的一清二楚。他本就是个公私分明的人,若让人知道他在办公室里和她因为一个男人大吵一架,影响该有多不好……
“你确定要开门?”
没有等来他的回答。
半晌后,聂筝还是将门打开了一道缝隙。
接下来五分钟,聂筝对他解释了一番自己和虞子言的相识过程。
全程他都冷着脸,不发一言,抱着肩膀阴沉的看着她,怪渗人的。
“就是这样,她的妹妹跟踪我,最后又莫名其妙进了医院。”
崇渐知继续望着她,沉默了几秒后终于开门见山问道:“虞子言有没有拜托过你,让你帮他搞到崇氏标书的底价?”
她愣住了。
当他问出这个问题之后,两人之间的氛围就变得有些微妙。
在他等待回答的这段时间,那种已经想了不少的说辞,他在犹豫纠结。要不要和他坦白说出虞子言曾找过自己的事实。
如果说了的话,他会不会又继续多想?如果不说的话,这又变成了一个谎言,万一被他知道的话,结果可能更加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