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走后,房间里只剩廖晨珺和林念娇两人。
“林姑娘,那天你说的话是真心的吗?”廖晨珺直接问。
“嗯。”她心知肚明廖晨珺说的“那天”是哪天,本来想插科打诨过去,不过看廖晨珺这么认真,想来陆瑾猜到的,他也猜到了,还是干脆说开了好,以免日后尴尬。
“我想过了,如果我们成亲,也是不错的。”
林念娇惊讶的看着他,她怎么也想不到廖晨珺居然是说这个,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个?
她仔细一想便明白了,那天晚上廖晨珺说的话便是答案。
“你是愧疚还是感动?我是喜欢你,但只关乎我个人,与你无关。如果你觉得真的亏欠我,可以以别的方式还,没必要搭上我们的余生。”
“婚姻不是儿戏,我不会因为亏欠或者感动就提出来。”
“但你对我无意。”
廖晨珺点头:“我没有意中人,到十几二十年后也未必有,既然你有心,我也是仔细考虑过了,若是余生与你共度,也能相敬如宾。”
“相敬如宾不该用于夫妻之间,这是最荒唐的词。”林念娇忍不住回嘴,“若是你娶我,此刻无情,日后后悔了怎么办?”
“既然娶了,便是我的妻,有情也好无情也好,终此一生我不负你。”
林念娇有些犹豫,她相信廖晨珺说的话,如果他不是这种人,她也不喜欢他,哪怕婚后他对谁动心了,也会立刻斩断联系,他的责任感是大于他的情。
如果一定要找一个人搭伙过日子,廖晨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但仅是做丈夫这方面,他那复杂的身世实在不适合她。
哪怕撇去身世不谈,如果嫁给廖晨珺,她怎么面对一个喜欢的人,很明确的知道他不喜欢她,两人明明有着肌肤之亲,却做不到更近一步。
人是贪婪的,一旦有了一点欲望,只会无限放大内心的贪婪,早晚会打破和谐的假象。
最后要么她如愿以偿,两人相爱相守,要么彼此厌恶,老死不相往来。
她不希望有一天廖晨珺看她的眼神会充满厌恶。
“为什么会向我提这个?如果只是相敬如宾,那应该很多人都能办到。你是不是觉得,既然都不喜欢,娶谁不是娶?你对我有愧有感恩,我又喜欢你,所以才想着娶我。”
“你我相识也有些时日了,我佩服你心性坚韧,聪慧机敏,爱憎分明,惊叹你的深情厚意,怜你独自孤苦,无枝可依,所以才斗胆提起婚事。”
这么一说,林念娇便明白他的意思了,他确实有感动有怜惜,但也有欣赏,只是还没到喜欢的地步。
“我再考虑考虑。”
一连过了几天,冷千忆都没有再出现,林念娇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已经离开她的身体了。
关于廖晨珺的那个问题,林念娇没有答案,廖晨珺也不再提起此事,一切仿佛没有发生过,相安无事的养了几日伤,身子好点,林念娇便如之前一样,替廖晨珺诊治,闲来无事就看看医书。
“真奇怪,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林念娇进了廖晨珺的院子,见又是他一个人独自坐在窗边看书,感慨道。
“少了什么?”廖晨珺四下打量了一下,见什么也没少便问。
林念娇将双手合十放在脸旁,娇滴滴的喊了句:“师兄。”
廖晨珺愣了一下,不自然的拿起书本:“陆瑾啊?大概是被王爷关起来了吧。”
“哦。”林念娇点头坐下,难怪这么久没见到陆瑾。
“林姑娘。”廖晨珺犹豫着开口:“陆瑾……平日叫我是这个样子吗?”
陆瑾虽然有时也爱和他撒娇,但没这么夸张,要不是门派中其他师弟妹都是叫他廖师兄,只有陆瑾一人会直接叫师兄,他都不知道林念娇在说谁。
“我模仿的不说有十分像,至少有七分吧。”林念娇得意道。
廖晨珺似乎想到了什么,苦着脸摇摇头,然后转移话题:“林姑娘,你之前说的冷神医的事,我重新想了一遍,觉得有些古怪。”
“什么?”林念娇问。
“你还记不记得,师傅提过冷氏两姐妹的事?那会师傅说千忆前辈是个安静的性子,与你所说的似乎不太相符。”
林念娇闻言怔然,她能看到冷千忆的记忆,所以并未怀疑过她的身份,可是廖晨珺所说也并非无道理。
换句话说,她不认识真正的冷千忆,而她身体中的这人能上她的身,记忆却不完全,性子也和冷千忆不一样……
如果那人不是冷千忆,却知道冷千忆的一些事情,那她所谓的记忆也能解释了。
林念娇感到毛骨悚然,她身体里到底住着谁?
“我们虽不认识冷前辈,天山派的师长却都认识。我想着天山派太远,一来一回所费时间颇多,弄不好那个人就回来了,不如我们去找师伯问问。”
“你是说,国师大人?”林念娇惊讶,可是她先前是见过国师的,如果有什么不对劲,他应该早就察觉到了,还是说他知道什么,却有意隐瞒?
还是得去问一问:“也好,麻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