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元一行,过了灌水,直奔定颍城。离着定颍有三十多里的官道上,一支军队沿路设栅,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对方人数不多,一副非正规军的打扮。领头之人,是一个身穿白甲,骑着白马的壮汉。这人阔面重颜,英武不凡,黄元虽不认识,但看其气度,也知此人本事不浅。只是如此人物,如何落到贼军之中。
黄元打马上前,高声喊道:“不知阁下何人,何故拦我军去路?”
这人一勒战马,高声回道:“此处不能行。”
“你是何人,可敢报上名号?”
“此处不能行。”
眼看对方只此一句,黄元也是无语。
这时郑度低声说道:“此人身边兵马,尽是乌合之众,善战者唯其一人,只要将其斩杀,则众贼可破。”
曹震听后,一勒战马,朗声说道:“愿为主公斩贼。”
中国古代,其实并不像小说写的那般斗将,但是将领的勇武仍是衡量一员武将的重要指标,斩将夺旗,既能提升自己士气,也能打击对方士气,此消彼长,对于一支军队来说,乃是一件极其有益的事情。
曹震的勇武黄元知晓,也不阻拦,便令其上前。
曹震打马到了此人五十步前,高声喊道:“贼寇,可敢与我一战?”
这男子似乎也觉得麾下军队战力一般,抵不住对面的骑兵,与对方斗阵,于他来说乃是好事。
于是此人挺矛便冲上前来。
二人一黑一白,便在阵前厮杀起来。一个势如霹雳,如蟒蛇离洞,一个勇若奔雷,似龙跃波津。双方你来我往,斗了数十回合,竟难分胜负。
到底是曹震年轻,无论是经验还是气力俱不如对方,五六十回合后,便落入下风。
其余众人见状,便要上前接应。
黄元伸手拦住众人。
曹震的勇武,在黄元军中,也是前五的存在,连他都不如对方,其余人亦是敌不过。黄元转过脸去,看向一旁的任柱道:“化邦,听说你有担山之力,勇不可当,可敢一战?”
之前黄元先行赶回定颍,任柱宁愿不领兵,也要跟在黄元身边。
此时的任柱,一直盯着场上的局势,早就跃跃欲试,眼看黄元点将,立刻高声喊道:“主公,如何不敢。”
任柱正要上前,黄元叫住他,然后下马,牵着自己的坐骑来到任柱身边。
“化邦,你这匹马年纪有些大了,恐在战场上力不从心。我这匹大宛良驹,刚满三岁龄,正适合你。”
任柱听后,有些无措地说道:“明公,这是你的坐骑。”
“那又如何?这等宝马,跟着我也很难冲锋陷阵,我将他送给你,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任柱牵过战马,一跃而上,满心地感动,士为知己者死。
只见任柱来到二人身前,一戟隔开二人。
“白衣服的,你既然这么能打,可敢与我一战?”
对方仍不说话,迎着任柱便冲了上来。
任柱今年二十五岁,正是最勇壮之时。二人一来一往,直刺横挑,左扎右砸,招招直取要害,众人望着,俱是心惊胆战。
二人杀得烟尘滚滚,沙石翻腾,直斗了数十回合,亦不分胜负。
任柱眼看久不能取胜,便有些心急起来,准备智取。他故意卖了一个破绽,将胸前露给对方。
对方见他一招疏忽,暗暗高兴,朝着任柱分心便刺。
这一招来的煞是凌厉,任柱眼看矛尖离他前胸有半尺,眼疾手快,便用长戟一横,用尽全身力气将对方的长矛架起。只听一声脆响,长矛被架开,而任柱则顺势用长戟横扫过去。
这一戟直奔对方额头,对方早有准备,侧身闪过。
可没等此人回击,那落下的长戟又向后一拉,然后朝着此人的心口刺去。
这人刚躲过一招,眼看又来一招,眼看无法躲过,便将身子向后一仰,身子仰卧在马背上。
任柱第二招又落空,在二人两马交错之时,如脑后摘瓜一般,反身砍去,直奔对方后脑勺。
此人躲过两招,正要回身倒刺,听得风动,急将身子侧躲,手中矛也刺偏。
人知道躲,马却不知道躲。任柱的长戟横扫过去,正好齐齐将对方战马的两只马耳朵削掉。
那马没了耳朵,立时吃痛,长嘶一声,也不听招呼,撒开蹄子,狂奔而走,眨眼间便没了踪迹。
这时曹震上前,对任柱说道:“化邦,如何不去追赶贼人。”
任柱重重地喘了一口粗气,提起袍子。
曹震望去,上面是个口子,再细看,任柱腰上的铠甲竟然破了。
“若非我刚才这一招让此人偏了方向,刚才肚子上就被他戳一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