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宁卖搓澡巾的事,不但引起了陈草花的注意,也引起了林家人的注意,他们闻着钱味也来了。
这天,林宁在人民浴池外面碰到了林母,她笑眯眯的说道,“林宁,你真的在卖搓澡巾啊,别人说看到了你了,我还不相信。”
林宁出来这么长时间了,林家人根本不关心她的安危,现在上门,肯定没好事。
“你来干什么?”
“妈来接你回家,跟我走吧!”
“我不回去,我在外面住的好好的。”
林母就是那么一说,根本没打算真接林宁回去,她说道,“你这搓澡巾卖了不少钱吧,把钱给我,我给你存着,等你结婚的时候一块给你。”
这才是来找她的真实目的吧,林宁呵呵,“我没卖多少钱,交完房租,再吃吃饭就没了。”
林母根本不信,“才挣这么点儿?”
“对,一个搓澡巾挣一分钱,卖100个才挣一块钱,挣得根本不够花,你来的正好,给我点钱,我要交房租。”
林母马上捂住口袋,“我没钱,林勇结婚把家里的钱都花完了。”
说到这里,她这才想起正事,从兜里拿出一张请帖,“后天你哥结婚,你得回来吃酒。”
现在的请帖,是一张裁成长方形的红纸,上面用毛笔字写着林勇和范晓娥的名字,林宁点点头,“行,我到时候一定去。”
林母嘱咐她,“给你哥多准备点礼钱,等酒席上礼的时候,给你哥撑撑面子,把范家人给比下去。”
林宁点头,“放心吧,我肯定给他包一个大红包。”
林母看林宁乖乖听话的样子,又想起林勇那个犟种,忽然悲从中来,“还是你孝顺,你不知道,你哥结婚后要住到范家去,这不是当上门女婿,打我们的脸吗?”
“那多好啊,省的伺候他们。”
“你懂什么,我们养孩子,就图个养儿防老,儿孙满堂,范家人就是不怀好意,把我的儿子骗走了。”
林母抹抹眼泪,对林宁说道,“现在家里空出一间屋子,你还是回去住吧,自打你走了以后,家里天天乱七八糟的,我下班后累的不行,还得自己做饭。”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她自己,林宁刚要拒绝,又想起个主意,“我回去也行,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将来你们得把房子给我,不能给林勇。”
豁~,这下戳到林母的痛处了,“不行!房子是你哥的,你和林巧谁都别想!”
“那你以后也别再来找我,更不要让我伺候你,赶紧走!”
林母怕林宁跟她闹腾着要房子,赶紧转身走了。
林宁哼了一声,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一来真的,马上就跑。
她转身回了人民浴池,“红姐,你这里有一分一分的票子吗?”
“多的是,你要干什么?”
“给我换五毛钱的。”
林宁换了五毛钱的一分钱纸币,五十张钱摞在一起,还挺厚。
她又去供销社买了一条红纸,包成了一个大大的红包,用糨子糊上,远远看上去,又大又厚,一看就装了很多钱。
等酒席上礼的时候,把这个红包递上去,一定能给林勇长脸。
第三天,林宁回了林家,很久没回来,林家大变样,屋里几个好点的大件家具都不见了,一问,都让林勇搬到范家去,布置他的新房去了。
亲戚们听了,都窃窃私语,这结个婚不但儿媳妇没娶回来,儿子也跟着跑了,家具们也没了,以后工资也不拿回来一分,这不是娶媳妇,这是日本鬼子进村,三光啊!
林父林母脸上不好看,都是范家人拐带了他们的好儿子。
林家这次摆了三桌,客厅两桌,屋里一桌,又请了一个大师傅,做了东安县的“十大碗”,这也算是给林勇面子了。
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鞭炮声,林勇接范晓娥回来了,范父范母也跟着一起来了。
范父笑的脸都乐开了花,一见林父就抓着他的手,“亲家,林勇这孩子真不错,你们可是养了个好儿子啊!”
林父心里像黄连一样苦,脸上却不能露出来,只能苦哈哈的跟着笑。
林勇进来了,先去看了看席面,林母说道,“儿子,妈给你请了国民饭店的大师傅,给你做了十大碗,怎么样,有面子吧?”
没想到林勇蹙着眉头,“有什么面子,妈你不知道,范家那边做了十一碗,专门买的黄桃罐头,客人们吃的特别满意。”
这东安县办酒席,一般都是十大碗,要是主家慷慨,还会加一碗菜,寓意加福加寿,范家十一碗,林家十碗,一下子就被比下去了。
林母的脸不好看了,她说道,“儿子,你把家里的钱都拿走了,这办酒席的钱还是我跟你爸省出来的。”
没想到,林勇根本不体谅她这番苦心,“这是你们不会过日子,儿子结婚,办酒席的钱都拿不出来,还好意思说。”
说完,他一甩手出去了,气的林母脑袋一阵眩晕,她这是生了个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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