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边安抚,一边套话。
得知萧之安没有梦到更多前世的事,彻底松了口气,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早些将卫清晏捉来。
届时用蛊虫操纵她,让她设法给之安施术,别再让他梦到前世那些事。
想到卫清晏,她看了看漏刻,估摸着屠刀他们应该快回来了,便又哄了萧之安几句,就回了自己的宫殿。
皇后走后没多久,荣安县主又来了,“表哥,听说你不舒服,可是夜间着凉了?”
萧之安摇摇头,无心理会她。
但荣安是为博好感而来,早就同宫人打听了事情原委,指着萧之安破了的唇。
心疼道,“后日便是太子认祖的日子,表哥这伤若不及时涂药,届时叫人误会是小,惹得太子担心是大,荣安给你涂药,可好?”
听她提到认祖,萧之安突然想起来,前两世,太子哥哥都是千凝姨母生下的孩子。
容貌身形与之前一模一样,为何如今却成了母后的儿子?
难道,是母后换了太子哥哥?
一定是了。
这就解释得通为何母后容不下太子哥哥,为何要他们带回曹忆昭。
因为曹忆昭才是母后亲生的。
萧之安自认想通了关键,便问荣安,“听说是你将千凝姨母送去外祖家的,你知道她怎么变成那样了么?”
他去见过姨母的,父王似乎和她的症状一样。
荣安便将对林国丈的那套说词,又同萧之安说了,不过以示亲近,她透露得更多些。
“具体情况父亲也没同我说过,但我听说是提前喂了林姨解药,但到底是剧毒,林姨虽捡回一条命,但也因此丧失五感,形同无魂之人。”
她一脸单纯的编着谎话。
萧之安眼睑微垂,神情晦暗不明,“那她会好吗?”
荣安摇头,“我不知道,但如果表哥担忧她,荣安愿意四处寻访名医,为林姨医治。”
萧之安看着她,他记得前世荣安和宋驸马他们都是母后的人,他们帮母后做了不少坏事,这世应该也是。
良久,他道,“算了,母后应该还怪姨母,若知道你帮姨母寻医,会不高兴的。”
嫂嫂说父王是活死人,那便是玄术相关的,是寻常医者治不好的。
姨母是宋家送去的,只怕也是得了母后授意,想来姨母变成那样,应是与母后有关,她又怎会让姨母好。
荣安本也只是说些漂亮话哄她,没打算真寻医,闻言便道,“表哥,我给你上药吧。”
萧之安点头,在荣安手上的药膏还没涂上他的唇时,他突然附身亲在了荣安唇上,“荣安,你真善良。”
荣安神情一滞,随即害羞的低头,眼里俱是惊喜。
她没想到,事情竟进行的这般顺利。
一旁的宫人惊得眼珠子都险些要掉出来,但很快有人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萧之安知道,那宫人定是去皇后处汇报他刚刚的举动。
如果他不是父皇的孩子,就不是凤昭嫡出血脉,与女子同房后,身上不会显出凤翼图案。
而他去大魏就是靠这个图案确认了太子哥哥的身份,若他届时无图案,定会疑心自己的身世。
母后此时不会希望他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母后不会允许他同荣安亲近。
他坚持,母后便会对荣安下手,届时,也算母后自断助力。
至于荣安,萧之安眼睑遮盖的眼底,露出一抹狠厉,她会出现在这里,就不无辜。
果然,没多久,皇后身边的老嬷嬷便亲自过来,请荣安过去。
荣安不知凤翼图案的事,自然也就不知道萧之安的心思,只当是父兄成事,皇后有话要她带给父亲,便欢欢喜喜地跟着嬷嬷到了皇后跟前。
却不想,人刚到,就被嬷嬷按在了铺满刺钉的地上,刺钉不长,却足够锋利。
针针入肉,痛彻心扉,又因刺钉打磨得极细,哪怕是皮肉刺入密密麻麻的刺钉,也不容易见血,
这是宫里用来惩治人的隐秘手段,荣安见识过,也用此刑法处置过下人。
可娘娘为何要让她也受此刑法?
莫非是父亲又失手了?
想到这个可能,荣安打了个寒战。
问出口的却是,“娘娘,可是荣安做错了什么?”
打心底里,她是不愿接受父亲再次失败的。
好在听得老嬷嬷斥道,“县主这些日子往殿下那里跑的太勤,想来是累着了,老奴帮县主松快松快。”
原来是不想她同萧之安接触。
可她是***之女,是萧之安的表妹,并非配不上萧之安,何况父亲又在为娘娘效力,娘娘为何要阻止?
荣安还没想明白,便听得外头内侍的声音,“殿下,娘娘有事处理,您不能进去。”
“滚开。”萧之安一脚踢开内侍,疾步进殿,将荣安扶了起来,“母后,您这是做什么?
荣安犯了什么错,您要罚她?若您是因刚刚的事,那是之安主动的,您要罚便罚之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