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姜平复了心里的愧疚,冷静下来:“对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或许还会下手。”
“那老钱就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我想把他带回王府。”
良姜点头:“王府里自然是安全,但王爷你是否信得过我?”
顾溪知笑笑:“我若不信你,还能信谁呢?”
良姜环顾四周,冲着顾溪知踮起脚尖,身子前倾,招了招手:“麻烦王爷你附耳过来。”
顾溪知向着她跟前凑了凑,两人近在咫尺,良姜凑在他的耳边,压低了声音,吐气如兰,说了两句话。
他只觉得一股温热的气息从自己耳朵,直直地钻进心里,顿时一阵脸红心跳,就连良姜说了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
良姜问:“怎么样?”
“啊?”顾溪知不甚自在地轻咳:“刚才没听清。”
良姜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又凑近他的耳边,低低地说了两句话。
顾溪知聚精会神地听,方才领会过来良姜话里的意思:“你想试探玉漱和玉婳?”
良姜点头:“如何?”
“一切都听你的。”
“只是此事需要严格保密,不能泄露丝毫风声。还请王爷叮嘱太妃娘娘一声,就算是简小姐跟前,也要演一出戏。”
“我陈明其中利害,相信我母妃会知道轻重。”
两人商议一定,顾溪知立即命观棋,另外叫来马车,连夜将老钱带回平西王府安置。
又留下银子,作为对仁和堂伙计与掌柜的补偿与感谢。
良姜并未拒绝。
出了仁和堂的门,良姜便提出告辞。
“良姜!”
顾溪知叫住她。
良姜脚下一顿:“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顾溪知走到她的面前站下,低头望着她:“谢谢你,救了老钱,还有我母妃。”
“路见不平,这都是应当的,王爷何必与我客气?”
“我听说,”顾溪知犹豫了一下:“你昨日见过褚修丞了?”
良姜一脸莫名其妙:“谁叫褚修丞?”
她的疑惑令顾溪知心里暗喜:“你不记得他?太师之子,当今国舅,翰林编修。相信以他的一表人才,在那些士族子弟之中也能鹤立鸡群。”
良姜愈加疑惑:“此人我早有耳闻,只不过昨日忙了一天的生意,不知道你所说的这人什么时候见过我?”
这话令顾溪知也是一怔:“昨日国公府举办诗会,你没在?”
“你说那诗会啊,是文栋举办的。我并不在府上。”
“可是,褚修丞跟我说,他在国公府见过你,你还与那群世家子弟一同抚琴投壶,吟诗作赋。”
良姜“噗嗤”一笑:“暂且不说我会不会吟诗作赋,若是让我与那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世家子弟玩投壶,不让他们烂醉如泥,抬着出国公府,那都是我手下留情。”
顾溪知想想也是,自己只顾着心里别扭生闷气,怎么就忘了这个茬儿?
她的确不是那种文绉绉地咬文嚼字的人呐。
顾溪知吞吞吐吐地问:“那,不知道良文栋怎么突然想起来举办诗会呢?”
“我祖母说他刚进兵部,想多结交一点朋友,日后对他也有帮助。怎么,王爷你对此事好像挺感兴趣?”
这其中定是有误会了。
自己还有点不地道,在褚修丞跟前说了良姜的许多坏话。
轻咳一声,讪讪地道:“没有,本王就是,就是随口一问。你没在就好,就好。”
良姜只觉得诧异,往日的顾溪知行事向来有条不紊,今日说话怎么吞吞吐吐,还语无伦次的?
国公府。
二房。
良二爷回府,得知了昨日府上宴请之事,有些不悦,将良苏与良文栋叫到跟前,一通数落。
“良苏你一向聪慧,今日怎么这样荒唐?若要嫁人,便堂堂正正,寻那门当户对情投意合的,找媒人去说合。怎么还假冒了她良姜的名头?纸是包不住火的,到最后被人说我们国公府骗婚。”
良苏低垂着头,用指尖搅着裙带,一言不发。
一旁良二婶轻哼:“你以为我们愿意这样做?可就家世而言,咱家苏儿的确是不如她良姜,更何况,上次太后寿宴,苏儿被那良姜害得,挨了太后训斥,在寿宴之上失了颜面。
你也不瞧瞧,那些媒人登门,给咱苏儿说的都是些什么小门小户,没有一个能配得上咱苏儿的。”
“那就缓缓,等文栋承继了国公府,自然水涨船高。”
“说得轻巧,”良二婶数落道:“如今良姜风头正盛,前来说媒的媒人也络绎不绝,都是咱良苏踮着脚都高攀不上的门第。可良姜一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