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手机屏幕上的文字,像一篇主角为自己的。
陈萝芙看了又看。
无论如何,即便把屏幕盯穿,她都揭不开底下的真实用意。憋了半晌,她说:“你骗人。”
罗白:为什么?
“我根本没有去过公立学校,一直在家念书。”她提出有力的反驳,“哥亲口告诉我的。”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顿住。
眉心微微下沉,拧紧。片刻,他写:你为什么相信他?
陈萝芙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因为他是我哥啊。”
好b询问你为什么相信爸爸,为什么相信妈妈——哪里有为什么?
最亲近的人,有与生俱来被信任的资格。
罗白:你怎么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问题越来越怪了。
仿佛他们的关系受到质疑,她不悦地皱起眉,“什么怎么知道。那我问,你怎么知道你爸是你爸,你妈是你妈?”
他写:我没有父母。
陈萝芙噎了一下。
愧疚铺天盖地,她张了张嘴,手掌讪讪地拍在他的后背,“……对不起嘛。我也没有爸爸妈妈。”
他摇头,表示并不介意:我是孤儿。
对他的遭遇感同身受,一瞬间,亲近许多,“我也是孤儿,从小,跟哥哥一起长大,之后才被收养。不过,养父母对我们也不好,平常不往来……真不知道为什么收养我们。”
话到末尾,她嘟囔了一句。
她应该睡了许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晚霞悄无声息地燃烧在后背,玫瑰sE的光,铺在他们脚边。
她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咕噜噜一长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应该不好意思,嘴巴却先问他,“对啦,你这样子,平常怎么吃饭?”
他把手机递过来:打葡萄糖。
“啊……好可怜喔。”她的同情心开始泛lAn,“你什么时候拆纱布?”
他看着她。
他们彼此对视,晚霞有机可乘,将她的睫毛染成绯sE,像一把火烈鸟的毛。
暌违千万分钟,他专注地记下她每一寸皮肤的模样。眼下长了极淡的小痣,想来变得Ai哭;脸颊b婚礼时鼓一些,红润柔软,陈昱洲的确对她很好。
于是,迟疑的钝刀又开始割磨他的心脏。他如何舍得破坏她美满的生活?
“喂。”她瞪他,“看什么看?”
他笑了一下。
又意识到,她不看见,回到话题:一周。
她说:“那很快了呀。到时候,出院,我请你吃饭!——算赔礼道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写:你要陪我拆线?
“嗯。”她吹掉指甲上的小飞虫,“除了哥,我在暨城,只认识你啦。他平常要工作,不能常在家,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他突然问:你有没有想过找一份工作?
陈萝芙愣了一下。
“当然有,”很快,她答上,语气变得失落,“可是……我连身份证明都没有,谁会要我?”
更糟糕地说,她现在,除了依附在陈昱洲身上,在社会上寸步难行。没有身份、没有记忆,她不知道自己擅长什么,喜欢什么,浑浑噩噩地,在冰凉JiNg致的别墅,度过一天又一天。
罗白写道: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来咖啡馆工作。
“好呀!”意外收到邀请函,她眼睛亮起,一口应下。
“原来你们也招nV员工呢。”提及咖啡馆,她忽地担忧,“我不会也要穿得和你们一样吧?”
他安抚地摇头:我们需要拍摄一些关于咖啡馆的宣传视频,缺少一位nV主角。
特别的工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没有幻想过出现在万众瞩目的荧幕上?
陈萝芙曾在商场,仰望巨大的条幅。陈昱洲以为她看中了二楼的奢侈品商店,询问想去哪一家。
她指着nV明星手捧珠宝的广告:我想去这里。
陈昱洲说这个牌子不够好。
她说:我想成为条幅里的人。
他似乎对这份职业有一些偏见,不置可否,转移话题。
当时的心境复苏,她提起兴趣:“我没有学过表演,也可以吗?”
他写:当然。
她是天生的nV主角。
之于电视剧、之于娱乐圈、之于他,也之于她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