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混乱的两边,因为距离都不知道各自的处境。
京城各大粮仓被烧,火势剧烈到无数人泼洒了无数桶水进去依旧毫无成效。
直到偌大的粮仓烧成灰烬,黑色的灰板着雪最后被水搅乱后,凝结成一片黑色的冰镜。
徐栩和冷肃站在原本的粮仓前面,看着一地狼藉久久无语。
冷远桥更是绝望地闭了闭眼睛,有种天要亡我的感觉席卷全身。沈唐心握住他的手,温热的体温半点也捂不热此时的他。
“这里有大量的火油,再多水也是枉然。”徐栩皱眉说道。
刚刚到这里的时候,她就闻见了呛人的火油味,几处储备粮仓同时起火,说不是蓄谋已久她都不相信。
冷肃深吸一口气,火油那股子又腻又刺鼻的味道钻进肺腑,刺激的他狠狠捏紧了拳头。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狠,这根本就是要动摇大雍根基。后日就要送粮去边关,今日粮食就被烧了个精光。”
但徐栩还是有个疑问,直接便问了出来。
“粮库这么重要的地方没有人值守吗?怎么能让人这么轻易浇了火油还起了火?”
“京城的内外粮仓每日都有士兵把守,还有城防军的人来回巡逻。”
冷肃说完自己就愣了,是啊这么严密的守卫是怎么让人得手的。
冷远桥此刻也是阴沉了脸,眼神不知道飘到了何处。
声音暗哑:“除非,是在这些守卫里出了内应,或者说根本就是这个内应下的手。”
从粮仓回来后,冷远桥夫妻就一起进了宫。
这天气也像是在找补似得,鹅毛大的雪花下了整整一天,将昨日京城里的残破和狼狈统统掩盖住一层雪白。
与此同时,京城的大街小巷里都传出一个流言。
内容就是,临西关破,粮仓起火,天降大雪,是天叹帝王不贤。
此番谣言一出,京城这个大雍的经济政治中心,瞬间人心惶惶。
百姓也出现了空前的恐慌,甚至出现了抢购米面等粮食的情况发生。
很多粮铺将价钱涨了又涨,也没能挡住疯狂购买的百姓。
大雪封路,其它地方的粮商无法将粮食运进京城。
京城的粮铺已经到了无粮可卖的地步,开始出现了百姓暴动。
作为京城最大粮行的冷记首当其冲,不过两日就被暴动的百姓们冲破了大门洗劫一空。
粮仓烧毁后的第七日,城门处出现一个一身狼狈的兵士,甲胄染血浑身脏污。
带回来的第一个消息便是,临西关被夺,锦州紧急求援。
此事一出,朝堂上下更是动荡不安起来,家家户户上街哭号,皇帝不贤,妖后误国。
皇帝大怒,下旨要将这些胡言乱语的人都杀了。
最后是冷皇后拦下了圣旨,跪在太极殿外请皇帝废后。
皇帝自是不肯,冷了脸道:“若是要朕与皇后分开,这皇帝朕不做也罢。”
此言一出,在第一时间就莫名的被传了出去,民怨四起闹得更是厉害。
皇帝和冷皇后悄悄出宫,到了冷府与冷远桥夫妻商议,徐栩却被叫了过来。
一脸懵的坐在帝后二人下首末位上,有些胆战心惊的。
她一个外人,怎么就被喊了过来呢?徐栩又疑惑又惶恐。
看到徐栩一脸惊悸的表情,冷皇后笑着柔声安抚,看着冷肃的眼里有着笑意。
这是几个月以来,冷皇后第一次如此舒心放心的笑容。
众人坐定,开始说起正事。
皇帝开口:“如今妖后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朕在宫里的言行也都会无故扭曲传到宫外。”
冷皇后拉着皇帝的手,柔美的脸上满是心疼。
“皇上,您身边可有怀疑的人。”冷远桥沉声询问,眉头这几日就没有舒展过。
皇帝皱眉,细细将身边的人都想了一个遍,毫无头绪。
皇帝身边伺候的人大多都跟了他十几年,都是当初自己的亲皇叔齐王找的可靠之人。
“不可能是朕身边的人,那些都是皇叔给朕特意挑的,忠心程度不用怀疑。”
皇帝少年登基,当时的他生母早逝,在一众兄弟中间尤为困难。
最后还是这位齐王帮了他,替他斩草除根,替他培养势力这才让他稳稳坐上了皇帝的宝座。
“皇上,您和您这个皇叔关系很好?”徐栩问道,看过无数本宫斗剧的她,本能觉得皇家的人,不可能谁对谁会毫无保留的好,除非是有目的的。
皇帝只以为她是好奇,笑着点头很肯定的回答道:“是,皇叔于我犹如父子。”
“这个齐王他没有自己的孩子?”徐栩又问。
皇帝摇头,解释道:“皇叔早年受过伤,至今膝下无子。”
冷肃看了一眼徐栩,心下有了点想法。
他们二人相处时日渐久,很多时候不用讲话说明白,就能知道对方心中所想。
但冷肃也知道这位齐王对于当今来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有些话无凭无据的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