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明显有所触动的秦微兰,陆淮抿了抿唇,道:“夫人说这番话,又是为了什么?”
老实说,他对旁人的艰难不感兴趣,也不觉得心疼,更不会感同身受。
毕竟人只要活着,就会有各种不容易。
陆淮如此冷漠,阮清秋却并不意外。
“我求陆公子,陆夫人,能帮我给骠骑将军府的三公子传个信,言明我现在的情况,让他救我!”
阮清秋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取了一块玉佩出来:“将此物一并送过去,他会相信的。”
陆淮嫌弃地瞥了一眼。
阮清秋也嫌弃他是个男人,压根没把玉佩往他面前放,而是递给了秦微兰:“夫人,求您帮帮我,待我脱身,骠骑将军府便是姑娘的后盾!”
这下,秦微兰哪里敢收。
能得一个骠骑将军府的人情纵然是好,但她手上没有人,要想事成,就得借助陆淮的势力。
但阮清秋把话说得这么明白,言明骠骑将军府是她的后盾,而不是陆淮的,一时间倒是叫秦微兰伸不了手。
“接下吧,”陆淮道,“不过一封书信而已,不费什么人手。”
“可……”秦微兰抿了抿唇。
见状,阮清秋急得差点站起来:“陆夫人,我求您了,您就收下吧!”
她面露哀求,眸中甚至盈起了点点泪光,惹人生怜。
要是旁人什么都不做,就能得一个人情,只怕早就上赶着要了,可这位陆夫人倒好,避之洪水猛兽一般。
这要是放在旁人身上,阮清秋一定会高看秦微兰一眼。
但现在,有事相求的人成了阮清秋,她便只觉得秦微兰死心眼,恨不得直接把玉佩塞到秦微兰手里才好。
见阮清秋面露急切,秦微兰也知道不能再推脱。
不然就是得罪人了。
秦微兰将玉佩接过,又看向陆淮。
陆淮点点头:“我去安排。”
说着,他十分自然地从秦微兰手里接过玉佩,叫来了景元。
那玉佩经了一下秦微兰的手,就仿佛被某种不可言明的力量净化了一般,先前还面露嫌弃的陆淮,这会儿倒是很顺手了。
转手把玉佩给景元,又一番吩咐,景元便揣着玉佩匆匆离开了。
景元离开,秦微兰扶着阮清秋起身,又好奇道:“为什么要给三公子送信?”
阮清秋拍了拍裙摆上的土,道:“我这三哥啊,最擅长暗查探访,一点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要是我其他哥哥上门,只怕要把祁家都翻过来,还是我三哥来比较好,省得惊动太多人。”
更重要的是,如果祁挚有所察觉,肯定会赶在她那几个哥哥之前就把她握在手里,到那时候便是连命都不保了,还是叫阮山过来比较靠谱。
秦微兰点点头,表示理解。
这会儿时辰也不早了,外头的人已经等得不耐烦,叫人来催了。
见状,阮清秋便道:“那我就先走了。”
秦微兰亲自送她到门口,看着她上了车才回去。
“多谢你。”秦微兰道。
陆淮叹了口气:“太客气了。”
他们分明应该是这世间最亲密的关系,怎还如此客气?
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
秦微兰虽然看出了他的无奈,却也没说什么,只道:“那封信,要很久才能送到吗?”
“不会,”看出她的逃避,陆淮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两三天就能送过去了。”
要是那位三公子腿脚利索,只怕这几天就来了。
到时候,可就有热闹看了。
没准到时候,还得抢着对祁挚出手呢。
秦微兰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陆淮也没说什么,只给她倒了盏茶。
——
正如陆淮所说,那封信两三天就递到了京城的骠骑将军府。
彼时,阮山正在将军府里打拳。
自从阮清秋逃婚离开以后,骠骑将军府每天都鸡飞狗跳的。
老夫人每日不是头疼就是腚疼,总得找个理由把阮泽胜和阮夫人叫到跟前骂一顿,骂他们不为孩子着想,非要给孩子定下一个她不喜欢的人,现在更是直接把府里唯一一个宝贝疙瘩给逼走了。
阮泽胜和阮夫人自知理亏,日日低着头挨骂,私下里也派了许多人去找,却杳无音讯。
当初阮清秋离开,是往陇右去的,他们甚至已经联系好了远在陇右的亲信,送去了一大笔银子托他们照顾阮清秋,但是这都一年过去了,阮清秋还是没走到陇右,沿途也没人见过她,他们几乎已经快把沿途方圆百里翻一遍了,却还是没找到人。
他们是阮清秋的父母,孩子出事,他们才是最心急的。
这一年以来,他们白天挨骂,晚上睡不着,心里想的全是女儿。
阮家几个男丁,日子也不好过。
这不,阮山昨晚上刚被骂了一顿,现在只能靠打拳纾解心中郁气。
也就是在这时,他手下的人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