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辫子姑娘嘀咕了一句,“小月姐就是太善良了,郝大哥明明说离婚,和你结婚,当小宝的爸爸。
你还劝他不能对不起他现在的妻子,你就知道为了别人着想,有些人啊得了便宜还卖乖。
心安理得,自私的享受霸占不属于她的东西!”
说是嘀咕,不仅桌子对面的沈安澜听到了,木头隔挡后的郝盛文也听了个一清二楚。
韩月忙用手肘撞了大辫子姑娘一下,亲昵的责怪,“快闭嘴吧你,这么多菜还堵不住你的嘴,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这话没否定,就是承认。
韩月紧盯着沈安澜的脸色,却看沈安澜的脸上,不但没有气愤,伤心,激动,恼怒等等情绪。
她还一脸的随意自在,完全没听到的样子,夹了一片肥瘦相间的回锅肉,幸福的大眼睛微眯,“真香啊,就是这里放点蒜苗就更好吃了。”
路过的服务员不禁在心里吐槽,大冬天的,那蒜苗都快比肉贵了,您倒是会吃。
与服务员错肩而过的郝盛文,走到几人这桌前站定,一把握住沈安澜又去夹回锅肉的手,“你最近有些上火,太奶不让你吃辣的,晚上回去我就给太奶告状,你在外面偷吃。”
他在木头隔挡后,把三人的话听的一清二楚,他没想到以前单纯善良的姑娘,变成了张淑芬那一挂的,这让他心里翻腾着难受。
也许,以前也是他眼瞎没看清楚。
郝盛文心里还有些怪他爹,你看看你眼瞎,遗传的我眼神都有些不好使。
既然友情变质,他也没必要再想着以前的情义。
就算要对得起好兄弟,可韩月母子两个生活上并没有什么问题,没他帮忙,两人也不是活不下去,他还是顾好自己的老婆孩子吧。
若真有一天,韩月母子两个有了难处,需要帮忙,为了兄弟,他还是会帮,可是他不会亲自插手。
韩月看到郝盛文那一刻,脸刷的一下涨红,这比偷东西当众被人按住手,还要难堪。
“盛,盛文,你什么时候来的。”
郝盛文并没回答韩月,而是对着沈安澜道,“行了,别吃了,太奶给你送饭来了,在剧团等着你呢。”
一手抓起沈安澜的包,一手扶着她起身,对着韩月的表情再不是朋友间的亲热,带着疏离,“小月,你们慢慢吃,我们先走了。”
韩月觉得从上到下像是被泼了一桶冷水,透心凉。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郝盛文听到了,他亲眼看到了她耍心机,不堪的一面,以后不会再与她联系了。
她失去了,失去了丈夫,像是挖掉了她半条命。
她六神无主,心里空落落的,想紧紧的抓住郝盛文。
现在,她连郝盛文也失去了,一同失去的还有两人以前的情义。
她不惜做出卑鄙,龌龊的事,去伤害另一个美好善良的姑娘,破坏她的幸福,拼命想抓住些什么。
可到头来,她彻底都失去了,什么也没有,以后她只有自己一个人。
连和他一同回忆思念丈夫,回忆他们共同的美好岁月的人都没有了。
韩月颓然的靠坐在椅子上,脸上的表情木然,周围的一切好像都与她隔绝开了,大辫子姑娘叨叨不休的说着什么,她充耳不闻,就那么呆呆的坐了好久。
扶着沈安澜出去的郝盛文,对上沈安澜戏谑的眼神,还有胜利者的微笑,他只能表白自己对老婆坚定不移的爱情。
沈安澜知道郝盛文的为人,对两人的感情,她有信心,不是嘴上说说而已的,她是真的有这个自信。
韩月这件事,到此就算了结,她也没打算抓住不放,调侃了郝盛文几句,两人就说笑起了别的。
郝盛文把沈安澜送回剧团,一下午都在自己消化这些不好的情绪,直到晚上下班回家,和沈安澜闹了一会,心情才彻底释然。
不过,这一个月一分钱的私房钱没有,这让他一个大男人怎么混啊。
不说别的,你也不能天天抽战友的烟,自己一盒不买吧。
郝盛文磨着沈安澜,直到一家人都回来开饭,沈安澜才老佛爷开恩似的答应,“行,以后一个月给你两块钱。”
“老婆~你最好了~”郝盛文贱嗖嗖的叫着,涂了沈安澜一脸的口水。
白宝珠今天下班时耽搁了一阵,她到家时,一家人都回来了,坐在客厅里热热闹闹的说着话。
看她回来,顾琴十分乖巧的走到门边,接过她手里的包,“伯娘,你回来啦”。
“欸~小琴饿了吧,伯娘买了你爱吃的那家烤鸭子,咱们快开饭吧。”白宝珠路过吴家老字号,里面正好剩了两只烤鸭子,她和郭曼云一人一只包圆了。
婆家重视,顾琴心里暖呼呼的。
顾琴的娘小雅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没了,她只记得母亲温暖的怀抱,还有软软的声音给她唱歌,已经不记得被母亲疼爱是什么滋味了。
她在白宝珠这个未来婆婆的身上体会到了什么是母亲的疼爱,白宝珠会陪着她去逛商场,给她买姑娘家喜欢的素雅大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