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景琛瞧着刘洋的行径,不禁气极反笑。
他深邃冰冷的目光扫向紧闭的大门,那扇门不知挡了多少揣测非议。
今夜怕是都会妄论他对刘洋之女另眼相待。
帝王的锐目再次落于刘洋低垂的头颅之上,语气寒冷彻骨,一字一句地吩咐道:“将刘洋的女儿带过来。”
裴大福眉眼未动,却有另一道低沉的声音回应了帝王,并消失的无影无踪。
刘洋额头早已冷汗密布,他战战兢兢地微微抬首,用眼角余光偷瞄了一眼帝王,见其面色冷峻,眼里带着丝丝怒意,又赶忙低头,默默等候发落。
就在这时,墙角处又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
晟泓童对小以宁的明目张胆的蹲墙角之举忍无可忍,并再次做出制裁,要将她无情拉离。可谁曾想在实施时,他又一次失手。
只听一声轻响,小以宁猝不及防被扯得后仰,重重摔倒在地,来了个结结实实的屁股蹲儿。
不过这一回小娃并未如方才那般大哭,只是瞧了一眼含怒不语的帝王,便慢慢的从地上爬起,躲到墙后,憋屈地拍打着自己屁股上沾染的灰尘。
晟景琛的怒意随着细不可察的拍打声,悄然内敛至深处,也暂且放过地上的臣子,淡淡吩咐一句:“摆膳。”
刘洋闻言,心头骤然一松,又立马如蒙大赦般,中气十足道:“是,陛下,寒舍粗陋,所备皆为寻常饭菜,还望陛下海涵。”
说罢,他小心翼翼地窥视着帝王的神色,见其脸色已缓和,虽然依旧淡漠,但也让悬在嗓子眼的心安稳落地。紧接着,他转头朝着内室大声呼道:“夫人,快摆饭食。”
晟景琛听着他那能传十里街的声音,分明在告知他人自己对他的荣宠,便再次扬起冷冷的弧度,赏了他一个平身。
刘洋急忙堆起一个恭敬(猥琐)的笑容,脚步略显踉跄地起身,站至帝王身侧。
帝王轻轻睨了他一眼,又将目光移到别处,不想再看此人。
届时,刘夫人已带着侍女端着饭菜上桌,五菜一汤,不显精致,瞧上去也没什么食欲。
晟景琛垂眸瞧着眼前菜肴,果真是粗茶淡饭,清汤寡水,处处透着“寒酸”之意。
刘洋敏锐的感受到他的不悦,不卑不亢的解释道:“陛下来的不凑巧,臣昨日领了俸禄,念及小女身体孱弱,需悉心调养,便将俸禄换作滋补燕窝,专为小女补身子。故而,今日膳食略显俭朴。”
说罢,他满脸堆笑,一边殷勤地伸出双手为帝王布菜,一边嘴里还不忘念叨着:“陛下,这些虽比不上山珍海味,但可都是贱内的拿手好菜,陛下不妨尝一尝。”
被抢了活的裴大福,见自家主子的脸色再度一沉,也抿着嘴看向别处,心中不知想着什么。
晟景琛侧眸,带着讽意地目光睨着刘洋,似笑非笑的夸了一句“刘爱卿的爱女之心,着实令朕钦佩。”
听到此言,刘洋毫不掩饰地展露笑颜,并将筷子恭敬地呈到帝王手中。
帝王也极其赏脸的品了一口,说了两个字“尚可。”
两人的和谐融洽,仿若方才君臣之间的峙立从未存在过一般。
而送完饭菜的刘夫人,行至拐弯处,担忧的瞥了一眼夫君,便如同小以宁那般悄然站至墙后。
小以宁瞧着她完成任务归来,面上还带着隐忧,心中不由叹息。
到底是时代不同,她上一世时,如果孩子不见踪影,早早便出去寻了,怎可能还有顾忌的隐瞒着,即便心急如焚还得陪上司用餐。
如是想着,小娃再次偷偷探出头,望向院中的君臣。
舅爷爷说来用膳,还真的又吃了一顿,而刘大人连同坐陪吃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在一旁侍奉着。
就在小娃心中感慨万千之际,一旁的熊孩子便发出令人讨厌的话语“你瞧什么,都那么胖还想着吃。”
小以宁:……
她一脸无语地转过头,瞪向熊孩子,气鼓鼓地纠正道:“晴姐儿只是在看舅爷爷吃饭,不是想吃。”
晟泓童狐疑的扫向小娃愈发圆润的身子,还想着怼她一句,头顶便响起刘夫人的声音。
“林小姐,我带你去梳洗一番,免得圣前失仪。”
方才两个小娃的话语,终于让刘夫人将忧心女儿丈夫的思绪里回归当下,并注意到小女娃略显凌乱的小发包上,来时还梳得规整,如今倒歪了一个,还有数根小软毛冒出来。
熊孩子听到此言,只能郁闷的抿着嘴,将话又咽了回去,并嫌弃的瞥了一眼小以宁:“真难看,哭了更不堪入目。”
此刻,小以宁拳头不可抑制的硬了,这个熊孩子今日可一直在她的雷区上蹦哒。
但为了人设,小娃终究还是忍下,仰起头望着刘夫人,绽开甜甜的笑颜“谢谢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