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谁来?”徐源在发问的时候难免迟疑,说话时还小心翼翼的看了苏山一眼。
话说到这时候,将李鸣揪出来后,事情不是告一段落了吗?他搞不清楚为什么苏山还会特意来说这么一句话,就好像他们之中还有谁和李鸣的状态一样。
其他人表情各异,此刻还是摸不着头脑。
明明之前苏山还告诉他们众人中另一个完全异变的人,让他们不用担心。结果到这时候,又说出了自相矛盾的一句话。
纪泽言有些不懂了,好歹他是那个从细节看出蛛丝马迹,从而迅速接上苏山戏的人。
那时候气是真气,愤怒是真愤怒,却不妨碍他的理智尚存,从地上李鸣的“尸体”上发现不对劲。
现在没被情绪左右,他本该更容易看出苏山的用意才对,但纪泽言完全猜不透苏山说这句话的动机,莫名其妙的。
要是众人中还有异变之人隐藏,没必要将这种话摆在台面上来说,如此打草惊不了蛇,反而会让毒蛇隐藏得很深。
要是没有,又何必特意提这一话茬?
都到最后一步了,还排除了队伍中的隐患,现在首要任务是离开这里才对,围墙外的世界近在眼前,不过是几步的距离而已。可看苏山挡在洞口前的样子,分明是没有离开的打算!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纪泽言缓缓摇头,满心疑惑。
就像他想不出李鸣是什么时候彻底异变的一样,他也猜不透此时的苏山究竟脑中的真实想法。
“哎呀。”李荔急得直跺脚,眼见快要逃离的时刻,突然来上这么一着,实在使她心焦。
有心想要越过苏山冲到外面去,可看到落入苏山手中的菜刀,李荔的理智立刻让大脑放弃了这个鲁莽的想法。
现在离开很简单,不简单的是一些行动要是引来了误会,那可解释不清。以其他人对于苏山的信重来说,李荔相信如果苏山像是肢解李鸣一样将她肢解,其他人也不会多说什么。
无奈,李荔索性把话说开,直接问道: “那你总得说说理由吧?接下去谁来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是要做什么,又要我们干什么?”
“不会是…我们没办法轻易的离开宅子的范围吧?”陆游鱼手指着苏山背后围墙上那个一人多高的洞口,尝试性的道。
少女的想法格外简单,既然在拔除隐患之后,苏山还是没有选择离开,肯定有离不开的理由。
“是这样么?”沈正颔首,看向苏山。
“不。”苏山干脆的否定,手中的菜刀刀刃反射着冷芒。“离开宅子的范围不是什么难题,难点在于怎么样去断开和这座阴宅的联系。”
“联系?”纪泽言敏锐抓住了苏山言语中的关键,心知这才是苏山这异常行为背后的原因。
“是啊。就像李晓红,李鸣一样,当身体完全异变之后,成为这里的真正一员之后,他们会本能的按照各自拥有的身份,在宅子里面做着对应的事情。这个时候的他们,彻底没有逃脱的希望,连脑海里面都产生不了一丁点相关的念头。”
“其实我们也是一样的。”
“一样?怎么个一样法?”纪泽言直觉自己抓住了些许脉络,连忙追问道。
一旁的沈正听到苏山所说,陷入沉思,低声喃喃自语道:“一样?要是说哪里是一样的话,那就只有异变的身体了。只不过区别还一个完全异变,我们异变不完全而已。这样说来的话…”
苏山的话,包括完全异变的李晓红和李鸣之前的种种行为,都给了他灵感。
“成为言家真正的一员,现在的我们虽然还没有达到这一程度,可其实距离相差不远。真正来说,我们这些人身上,也有真正属于言家的那一部分。”
“是身体,是身体对吗?苏山。”沈正霍然看向苏山。
“对,是身体。”苏山没有继续隐瞒。
“异变之后的身体,在宅子的范围内,因为我们的大脑还没有异变的缘故,受大脑的支配,我们还可以进行控制。但当踏足宅子以外的范围,身体便会不受控制往回走,回到宅子内。只因归属,我们现在的身体其实并不归属于自己!”
他本不该解释这么多,脑中那个完美的解决方式,可以杜绝身体的隐患,让自己脱离此地。
不过都到这个时候了,救不救他人其实也在一念之间,随手可为的事情。既然是举手之劳,苏山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何况他也是在其他人的帮助下才走到这一步。
有来有回,方是正道。
一番话说完,正厅中的殷管家已是面如死灰。
究竟在什么时候,这条隐藏至深的信息,竟然暴露。明明这是要逃出殷府范围后才能够得知的消息啊,可在他的严防死守下,又有谁能够有机会逃脱出去?
殷管家不解,所以纳闷,所以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