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萧晚再度看向那名姑娘,这会儿功夫已经敷了一盏茶时间,下人们伸手揭下帕子,当帕子揭下的那一刻,温萧晚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只见那姑娘原本的脸此刻如融化的蜡像般,整张面皮在往下坠,仿佛整张脸已经失去了脸骨的支撑,已经让人分辨不出她原来的相貌,十分骇人。
“小姐莫要害怕,要想重塑一个人的脸,就必须要用药水将脸骨融化再塑,虽然这个过程会十分痛苦,但为保未来家主的安全,付出这点牺牲是应该的。”
一旁的下人继续跟温萧晚解释着。
“若有朝一日,她得知了自己双亲亡故的真相,你们——”温萧晚看向说话的那名下人,“就不怕她报复你们吗?”
那名下人闻言,只是笑笑,笑里似乎还带着讥讽:“小姐,您果然还是太年轻。人活一世无非是为了功名利禄,就算她知道了真相那又如何?虽说当了小姐的替身见不得人,可一辈子荣华富贵是肯定的,只要自己过得好,其他人的生死与自己又有何干呢?您说是吧,小姐。”
“啊!!!!”
说话间,一名老先生坐在那名姑娘身边准备开始塑脸,一摸上去,那姑娘就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声音凄厉,温萧晚听在耳里,宛如在自己的心上刀割一般。
她痛苦地闭了闭眼,哀求的目光看向温玉林。
正在悠闲品茶的温玉林接触到温萧晚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他不紧不慢地放下茶杯,用帕子擦着自己的手:“萧晚,你是个心底善良的孩子,可这些都是为了保住你的命。成为你的替身,是她自愿的,既然双方都你情我愿,那也就不必再多说什么了,你也该学会成长,要想除掉你妹妹,就得先狠下心来!”
温萧晚不可置信地看着温玉林,而温玉林一脸平静地看着她。
良久,还是温萧晚先败下阵来,她缓缓松开袖中攥着匕首的手,脸上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是,女儿明白了。”
温玉林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有些话为父不必与你说得太明白,如今你是要成为家主的人了,博平县主那人,从此还是少来往吧。”
“父亲!”温萧晚急道,“博平县主对女儿帮助良多,患难与共,此等情谊怎能说放就放?更何况县主她如今声名远扬,女儿与她交好,对父亲的计划岂不是更加有益?”
“虽说博平县主有勇有谋,颇受皇室青睐,可她行事太过冲动,你身上背负着温氏一族的命运,你的所有决定都事关整个家族的兴亡,所以你要稳重,正应如此,她此等行事便与你是天差地别,以后还是少与她来往吧!”
“父亲!”
“好了!此事不必再议!”温玉林阴沉的目光看向温萧晚,“从今日始,你就要开始学会管家了,你妹妹定然不会坐以待毙,你应该小心提防,切勿叫她抓住了错处。温家的重担在你的肩上,你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不应该再为了一介外人与我争执。”
看着温玉林的目光,温萧晚只能将辩驳的话吞进嗓子里,怯怯地应了声是。
接着便有下人上前让温萧晚端正好坐姿,调整好表情,就这样,在温萧晚惊疑不定的目光中,那姑娘的脸便如同泥塑一般慢慢与温萧晚的面容越来越相似,到最后完成时,那姑娘的面容便与温萧晚一般无二。
温萧晚看着眼前姑娘的面容,两者就如同照镜子一般。
温萧晚眨眨眼,她也跟着眨眨眼;温萧晚轻轻晃动了一下脑袋,她也跟着轻轻晃动脑袋。不仅如此,温萧晚还发现她习惯性做的一些小动作,那姑娘也能完美复刻,就像这原本就是那姑娘的习惯一样。
温玉林笑着走到温萧晚身边拍拍她的肩,道:“这姑娘从小便学习着你的一举一动,若说这世上有谁最了解你,便是她了,只是你离开温家的这几年她没了参照学习不了,日后挑个时间让她待在你身边学习便是了。”
“父亲,她可有名字?”
还不等温玉林答话,站在温萧晚面前的姑娘率先开口道:
“你好,我叫——温萧晚。”
……
过了一天一夜,唐潇染和墨雎洲一路往南走去,虽说不知掉落山崖时的方向,可只要一直往一个方向走,终有走出密林的时候,只要找到一个村镇,一户人家,唐潇染他们就算是得救了。
终于,在天擦黑的时候,唐潇染他们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村镇。
唐潇染面上一喜,兴奋地拍了拍墨雎洲的肩:“看到没,听我的话准没错。”
说完,她快步往村口走去。
墨雎洲看着唐潇染的背影,有些无奈的笑笑。
两人来到村口处,格格不入的装扮引起了这里村民的注意,一堆人围着他们打量,说什么都不肯让他们进去。
“麻烦各位请你们村长出来跟我说话,好吗?”
唐潇染好声好气道。
有个村民不屑地哼了一声:“不知哪来的逃奴,竟然还想见我们村长,走走走!赶紧走!我们村不欢迎你们。”
唐潇染忍了又忍,语气再三放缓:“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