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随本尊回去。”魔尊冷然命令道。
众人讶然,灵魔君和玉魔君不动声色的交换了眼神。
……
魔尊将明昭带回来之后一直不闻不问,过了数月之后,魔尊才仿佛突然想起了明昭传唤于她。
走进正殿,装饰华丽,却没有奢华到艳俗的感觉,反而透露出一种别样的厚重之感。整体的色调明亮而大气,与人们传统观念中对于魔修的阴暗印象大相径庭。
当然,这是忽略正上方那把座椅的情况下。
只见那把座椅下方堆积着密密麻麻的头骨,每一颗都散发着丝丝阴森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曾经发生过的惨烈战斗。而旁边矗立着的一柄巨大的重剑,更是增添了几分厚重的肃杀之意,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魔尊霸气侧漏的坐在上首,他挥挥手让其他人下去,转瞬间整个大殿就只剩下了他与明昭二人,显得空旷起来。
“你知道这把座椅的来历吗?”魔尊盯着明昭好半晌才淡淡开口。
明昭:???
魔尊突兀地问出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让明昭不禁怔愣了一下。
然而,魔尊似乎并没有等待明昭回答的打算,他轻笑一声,自顾自地接着说道:“看到下方那些堆积如山的头骨了吗?它们皆属于历任魔尊。但放置在一旁的剑在以前是并不存在的,乃是本尊登魔尊之位后所添。”
“曾经,本尊也是一名剑修……”魔尊一边用单手轻柔地摩挲着座椅旁的剑身,一边将另一只手轻轻支住脑袋,仿佛陷入了往昔的回忆之中,他的声音也逐渐变得遥远低沉起来。
伴随着他缓缓的讲述,一段尘封的往事就此被揭开。
“白玉京五大世家中,临漳晏氏以剑术称霸,族中子弟十之八九自小变修习剑道,且都有不同等阶的剑骨。
然而,这一辈中却生生出了两个例外。
家主嫡子珵南和七长老一脉的庶子十七,他们二人都是万中无一的单水灵根,可是一个一丝剑骨的气息都没有,注定与剑道无缘。另一个则是拥有闻名天下的十七剑骨。”
明昭对上魔尊漆黑深沉的眸光,她的呼吸微微一滞,紧跟着心脏剧烈的狂跳起来。一个大胆而荒谬的想法如闪电般瞬间浮现在她的脑海。
“就在晏十七以为日子从此便要好起来的时候,嫡支骤然发难。他们联合起来,先是杀了晏十七无辜的胞妹晏十八,然后又活生生剥夺了晏十七的剑骨,并将其灵根筋脉尽数摧毁殆尽,继而又划伤了他的面容和身体,使其面目全非后丢弃到乱葬岗。
而得到了剑骨的晏珵南,身体总有排斥反应。为了晏珵南日后的发展,晏家主拿着昔日清平剑尊给的人情令牌,请求已经收了一名十七剑骨,本不欲再另收弟子的清平剑尊将晏珵南收为徒弟。
晏氏上下皆大欢喜,本以为丢在乱葬岗的晏十七必死无疑,所以没有细细查探,但也许是天道怜惜,晏十七心中的愤恨没有散尽,以至于他还有一息尚存。当时奄奄一息吊着一口气的晏十七甚至不能称之为人,也许是世俗界所说的僵尸吧。
他浑浑噩噩失去意识,只凭借着本能在乱葬岗食腐肉,以怨气恶魂为修偶然踏上修罗一道。
可是修罗道哪有那么好修的呢?正道不容,尚未完全恢复意识的他只能辗转魔域各地,如丧家之犬般苟且偷生。
尽管如此,他的修为仍然进展缓慢,毕竟筋脉和灵根的损伤难以逆转。一次意外,晏十七被逼走魔窟——那个传闻中无法生还的地方。所幸,晏十七在那里寻到了建木之息恢复意识并且成功离开了魔窟”
说到这,魔尊语气微顿,“现在的你尽管境遇比之晏十七已然是极好了,但是剑骨被剥夺,纵然你于剑道一途再有天赋也难以寸进分毫,更何况你还灵根和筋脉受损,灵气十不存一……摆在你面前的只有唯一的一条路,以身入魔窟,寻建木之息求一线生机!”
明昭没有过多考虑,当即就应了下来。
那一瞬间,她莫名感慨,想到之前沈彧说她会被魔尊丢下魔窟的事。
……
“再往前便是传闻中的魔窟了,这里面没有丝毫灵气,且能见度极低。数不尽的瘴气会悄然无息地侵蚀人的识海,让人在不知不觉间陷入混乱,悄无声息的死去。当年的晏十七是因为本身就意识浑浑噩噩才躲过一劫,你自求多福。
除此之外,这里还有许多以瘴气为生的妖兽存在,它们能够将瘴气转化为己用,其不论速度还是修为都比之寻常妖兽有过之而无不及。
随着不断的向深处前进,温度还会越来越低,只要你没有迷失在瘴气中,最终你就会抵达一个由寒冰铸就的巨大深坑。在这坑底深处,生长着一棵建木。”
明昭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不远处冲天而起的瘴气如云雾般缭绕。但她没有丝毫犹豫,毅然决然地朝着前方走去,头也不回地继续深入。
就在明昭的身影彻底被浓厚的瘴气吞没之际,魔尊身旁突然悄无声息地浮现出一道身影。
他须眉皆白,着粗布素衣,脚蹬草履。右手拄着一根被时光侵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