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瑶见怪不怪,进来时还笑了王林几句。
“初见表哥风流倜傥,有才学而不拘礼法,想着大抵是同其他几位表哥不同的,没承想竟是......”
李清瑶摇了摇头,故作嫌弃:“没承想竟能被如玉姐姐连吓这么多次。”
“我倒也不想如此失礼,只是若我没记错,你这位好姐姐,适才上药时还疼的差点卸了大夫的胳膊。”
“......此一时彼一时。”
李清瑶想了半晌才回话。
庄子里的大夫是萧府里过来的,虽不是月桑苒那等人物,但也是深藏不露的名医。
初见颜如玉的伤时,老大夫眉头一直拧着,许久未松。
眼下不过才过了几日光景,老大夫每次过来眉头虽未有变化,但缘由却是从伤重变成了无奈。
哪有姑娘家不在乎伤口也不怕留疤,只怕喝不到酒吃不了炙烤之物的?
偏偏颜家县主就是。
无趣之下,她竟还让人张罗来美酒好物,纯靠鼻子闻着解馋。
若不是李清瑶劝了下来,她甚至还想让人请个戏班子回来,往她这厢房里塞。
“如玉姐姐性子豪爽,向来都不拘小节。”
“嗯,确实豪爽,难怪裴二少爷就第一天赶来时阴沉了脸,这几日进山玩的快活极了。”
王林眉眼挑了挑,目光扫过里头那模糊的身影,转身踏出了屋子。
“既如此,那我也进山了,去猎些野味给你尝尝。”
正巧一曲琵琶声落,里头的颜如玉听见了这处的动静,忙出声唤住了人:“王林等等,若是瞧见我二哥,劳烦让他给我弄只兔子?”
“你吃不了这些东西。”
王林头也未抬:“老实些养好伤,到时候再跟着安乐一起吃。”
“谁要吃了!”
里头的声音大了些,“我可不是那等凶残之人,兔子那般有趣,弄回来我是要养的,让我二哥做陷阱笼子,莫要伤了它,多谢!”
李清瑶眉心跳了跳。
颜如玉吃过的小东西,可不止那些可可爱爱的兔子。
见王林的目光落了过来,李清瑶扯出一抹笑:“我就说吧,如玉姐姐向来如此,善良随性。”
......
此时的大皇子府。
赵家老爷子拿着笔在纸上写了些话,待人看完,又将纸张丢进了侧边的火盆里。
直到天微亮,那书房的人才离开了府邸。
萧瑾寒没几日便领兵出了城。
扎营时半夜去了一趟安远县,见人睡得香,只看了一眼便打了转。
随着萧瑾寒的离京,东宫面上倒是安静了不少,唯有大皇子,进出宫却是越发勤快。
“大皇子,这次萧家世子离京正是好时机,太子向来心思深沉,空等下去,怕是再难寻到机会。”
自治宗皇帝下令彻查,赵家手下的人折损了近半数。
若此时大皇子还不反,待帝王再对赵家动手,赵家只会落入更岌岌可危的处境,到时没了辅佐新帝的功绩,那便真是彻底翻不了身。
赵老爷子拿出越国的密信,“越国已答应借兵,他们要的不过是几座边城和之后的和亲,只要大皇子即位,这天下领土,迟早都会被大皇子您收下!”
“本皇子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大皇子目色阴狠,想起将罪名安在他身上的那些刺客。
眼下父皇口中的彻查,不过只是说说而已,那看他的目光,早已将他认定成了凶手。
可究竟是谁。
是谁要去刺杀安乐,还将罪名安到了他的身上?
大皇子思索了一圈仍不得解,最终想到了太子。
东宫那位瞧着是最没必要去动安乐的人,但安乐并未受伤,反倒是颜家县主卧床不起,且所有人的怀疑都落到了他的头上。
遭了父皇的不喜,便等于离皇位更远了一些。
思及此处,这一圈下来,受益的也只有太子。
大皇子脸色又沉了沉。
这皇位要是落不到他头上,以太子的心性,定是不会放他一条生路。
“想法子把薛家人弄出城,调走些兵力。”
......
李清瑶在庄子里这段时日,享受到了难得的清闲。
宫里头的事偶有听闻,虽有过一瞬的担忧,但最后仍是选择静观其变。
萧瑾寒说过,这次要动的可不止是大皇子。
她相信他,左右只要治宗皇帝退下位,她的目的也算达到了一半。
正想着,门房随从进了院子,在外头低语了几句,而后晴山迈着步子进了屋。
“公主,外头江家两位姑娘来了,说是听闻县主在此,想借住些时日。”
“快请进来!”
李清瑶诧异,起身时想起什么又唤住晴山:“如玉姐姐不能走太远,直接将人请到如玉姐姐院里,我也过去。”
“是,公主。”
两个姑娘一身男装,身后各自背了一个包袱,还有一队跟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