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雪姑娘,你受伤了?可是这几个人害的?”
颜如玉从马车上跳了下去,皱眉走向前头的人。
“扭伤了脚,有些走不稳,不碍事的县主。”
在那一声轻应中,薛策身子一僵,一股慌乱陡然而生。
这几日他是生了些闷气,但即便眼下朝堂上的事颇为棘手,他也认真想过,要不要就让这场婚事顺利进行。
可事态好像不由他控制。
眼前的人离他越来越远,眼看就要被颜如玉身侧的随从扶住,薛策脾性瞬间涌了上来。
“路都走不稳了,还说不碍事,我送你去医馆......薛策你干嘛!”
“不劳县主费心,我会带她去。”
江竹雪被打横抱起,众人脸色一变,尤其是适才那个不停讽刺江竹雪的女子。
她脸色又青又白,攥着帕子的手不甘心地多用了些力。
江竹雪什么身份,不过一个大理寺卿的妹妹,凭什么跟她抢人?
“薛策哥哥,你怎么这么心善,就算是有了婚约,也不用这么早强迫自己尽责任。”
顿了顿,那女子又委委屈屈地道:“薛策哥哥可莫要忘了自己应下的事,游湖后要去陪我爹爹喝酒的。”
还在他怀里恍惚的江竹雪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眉头微蹙,用手抵住他胸口,挣扎着试图跳下。
见薛策固执地不放手,那女子又开口喊了声薛策哥哥,听的人浑身不适。
场面有些怪异。
原本李清瑶没打算下马车。
近来她在外人眼中还是需要被看顾的一个,实在不合适去做替人出头的事,故而适才下车的只有颜如玉一人。
可眼下听着这话,她到底是忍不住脾性。
真是不可谓不狠毒。
此话一出,就算薛策生了几分真心,落在江竹雪和旁人的眼里,也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
以江竹雪的性子,如何会领这个情,更别说服这个软。
这般下来,薛策只会愈加烦躁,两人之间也只会有更多的矛盾。
真是好算计。
李清瑶跳下马车,肤色泛白,神色微冷,素色裙摆随风漾开,如冰清玉洁的崖壁之花。
她行至江竹雪跟前,看也不看薛策,只掀眸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女子,嗤笑道:“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听到有人说薛公子心善。”
“见过公主。”
几人瞧见来人,不得已垂头行了礼,尤其是适才说话的那女子,目色闪过不甘。
“公主不知,薛策哥哥他......”
“我倒是不需要知道这些。”
李清瑶抬手似有不耐,转而看向想要挣脱薛策的江竹雪。
正想开口让薛策放手,却见那人眉头紧皱,下意识避开了她想伸手将人接过的动作。
李清瑶挑了挑眉,转头看向颜如玉:“如玉姐姐你瞧,薛公子这相护的模样,哪还是咱们听见的那个风流公子哥,想来有些人怕是打错了算盘,瞧不清自己的位置。”
话音刚落,薛策就已经带人走远,步伐带着急促。
李清瑶唤来侍卫让其跟着,“待人无恙后,你问问江家姑娘,若是不愿同薛策相处,你便以公主的名义护送其回江府。”
“是,公主。”
临上马车之际,颜如玉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女子,而后唤来旁人,声音未遮掩,目色还透着凌厉。
“我与江家姑娘也算交好,今日瞧见便没有视而不见的道理,你们几个留下来,好好查一查适才的事,查好了,送去给江大人做主。”
“是,县主,小的明白。”
马车又动了起来。
李清瑶靠在车壁上,想着适才薛策的反应。
若说无情,这男人也不像是毫无波动的样子,但若说有情,他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人受委屈。
李清瑶又忆起刚刚江竹雪无助的模样。
这般想来,若以后竹雪下定决心推了这婚事,那也是薛策活该。
“还在想竹雪的事?”
颜如玉替她挑了块糕点,“我刚刚以为你准备让人直接抢走竹雪呢。”
“是这么想过。”
李清瑶抿了抿唇,眉头蹙起又松开:“下马车的时候是准备直接将人带走的,但瞧着薛策力气大,怕又伤着竹雪姐姐。”
“还有就是,那女子太嚣张了,我凭什么替她把薛策留下来,陪她游湖,还陪她爹吃饭?还不如让薛策跟着去医馆,到时候竹雪姐姐看了大夫,再把薛策赶走,薛策心里不满,定是也没了去陪旁人的心思。”
颜如玉听罢也点了点头,“有道理,不能让竹雪白受气,怎么都该让人跟着去医馆才是,而且我怀疑她们是故意的,不然哪能这么巧,就在那个时候碰到了薛策过来。”
“嗯,我觉着也是。”
李清瑶拿着糕点点头附和,说话间脑中闪过了萧瑾寒的脸,让她吃东西的动作顿时一愣。
这种无事时突然会忆起他的画面,近来出现过不少次,之前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