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龙能够想到的,郑彩自然也想到了。
郑彩笑道:“伯父,这个你放心,他多尔衮也不会一口气将两万匹战马都送给咱们,这些人远在关外,对水师战船能够了解多少?我们可以让泉州的造船厂全力督造新船,然后用来替换掉咱们水师老旧的战船,再将老旧的战船,混在部分新船之中,一并卖给多尔衮就是。”
“战船倒是好解决,可是这些火炮确实难了……”
郑芝龙苦笑道:“即便是我们自己,现在火炮都有些捉襟见肘啊,更何况是要拿出一部分来卖给满洲?”
郑彩沉吟片刻,答道:“伯父,这个倒也不难,毕竟,现在满洲也能督造红衣大炮,只是,生产的速度不快而已,我们可以给他们一部分火炮,剩余的火炮让多尔衮自己去筹措去,要不然,就让他掏银子,咱们代替他去南洋淘换一批火炮来。不过,结盟的事情不能拖得时间太长,而且必须要隐秘,否则一旦走漏消息,我们会非常的被动,即便是朝廷不会跟我们翻脸,那对福建的掌控也会加强……”
“那你打算怎么做?”
郑芝龙问道。
郑彩沉声道:“伯父,末将以为是到了加快开发夷洲的时候了,再度组织大批的农民前往夷洲,加强对夷洲的控制,一旦福建出现其他意外,我们也可以凭借着夷洲在海外立足;第二,我们还需要加强同东瀛的联系,平户藩那边,还
要堂弟加快联络肥前国等地方豪族,强化我们的力量。所谓狡兔三窟,只要东瀛跟夷洲牢牢的控制在我们手上,那我们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最后一点,一旦伯父做出了决定,那末将就代表伯父再度前往满洲,一则是答应提供给他们的五万石粮食,二则是先给他们送去几艘战船,以示诚意,三则,我答应了多尔衮,要帮助他们勘测金州卫的地形,准备在那里帮助他们建设一座军港!”
“筹建一座军港?”
郑之豹不满道:“怎么,阿彩,你还真的要去做满洲的臣子,效忠多尔衮不成?”
郑彩无奈道:“三叔,即便是我不出面,满洲依旧会筹建金州港,若是人家独自建造,那金州港的虚实我们可就不知道了;可是若是我出面主持督造,那就意味着整个金州港对我们来说就是纸糊的一般,根本就不设防啊!这对我们可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不错!”
郑芝龙笑道:“阿彩深谋远虑,这一步棋走的妙,老三,你们三个现在绑在一起,只怕都已经被阿彩甩在后面了,等到我们百年之后,郑家可就都看他和福松、田川的了。阿彩,你就放手去做,即便是做错了,我们也足够的实力纠正过来!”
郑芝豹闷声道:“大哥,你就是太宠他了,什么事情就由着他来!”
郑芝龙脸色一沉,喝道:“什么叫宠他?现在田川在东瀛,他日后也只能
负责东瀛那一块事务;福松一介书生,他的位置在朝堂,即便不在朝堂,他对于权谋之术了解的太少了,阿彩就是郑家中枢年轻一代最有出息的,这个时候我们不让他去闯荡,等到我们老了,谁来接掌郑家的大旗?我们郑家那可是要在天南千秋万代的!之豹,从府库之中调拨五十万两白银,征募福建、浙江、广东一代流民,前往夷洲开荒,但凡愿意前往夷洲者,发放安家银五两,开荒银五两,一年时间,征募五万精壮前往夷洲,未来三年,要完成移民十万人,这可是关乎着咱们郑家的未来,马虎不得,之豹,你亲自负责!”
“是,大哥,小弟遵命!”
郑之豹登时不敢再做声了。
数日之后,郑彩就率领着船队再度起航,第二次前往营口,这一次,郑彩从营口沿辽河溯流而上,直接到了辽河中游,距离奉天也只有数十里之遥了。
这一次,多尔衮没有在亲自出迎,派出了阿济格跟济尔哈朗两大亲王来到了码头,迎接郑彩,将郑彩迎入了奉天城。
“郑彩将军,这一次返回福建,南安伯态度如何?”
皇宫之中,多尔衮向着郑彩问道,“结盟之事,可有分晓?”
郑彩沉声道:“回陛下的话,经过数日的商议,伯父他老人家已经决定了要接受闽王的称号,与满洲全面合作!这一次前来奉天,在下非但带来了五万石的粮食,还特意带来
了五艘蜈蚣船,十艘赶缯船,这十五艘战船,配属红衣火炮二十四门,还有佛郎机火炮三十多门,甚至还有三百多支火绳枪,作为大清水师的班底,以此为基础,筹建水师。并且,我已经禀明了伯父,暂时留在满洲,帮助陛下筹建金州港,作为未来大清水师的军港!”
“好,太好了!”
多尔衮登时站起身来,喝道:“郑将军,能够促成大清与郑家的结盟,足可以功勋盖世了!”
郑彩连忙逊谢一番。
多尔衮沉声道:“宁完我,后日,你即刻带着使团,前往福建,与闽王签订盟书,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