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昏睡的林溪知在半道就醒了过来,因为她晕船。
好在她没吃东西吐不出来,没人察觉到她醒了。
手脚都没被绑,但药效还没退。
腕间带定位器的手表也被取了,手机这些就更不用说了。
四周没什么趁手的家伙,还是先按兵不动吧。
船停靠,两个人把她抬上了岸,扔到了一辆蹦蹦车里,林溪知晕完船又开始晕车了。
忍着不适半睁开眼,和一双大黑眼对上了,差点给她吓得叫出了声。
好吧,是狗眼睛。
那狗倒是没叫唤,就静静地看着她,林溪知也开始环视起四周。
貌似乘客只有她和这只狗呢。
一路蹦蹦蹦的,终于离开了荒郊野外,像是快要到了个镇上,林溪知也赶紧悄摸跳了车。
那狗看着她摔滚到草丛里,依旧没叫唤,也没提醒前面开车的人。
林溪知在草丛里躺成了个大字,看着头顶的夜空。
虽然心酸,但安慰自己,老天在拿这漫天的星辰庆贺自己的生辰呢。
就当成人礼吧,就当18岁的冒险历练吧。
林溪知收拾好了心情,忍着背上的痛意,撑着无力的四肢,从草丛里爬了起来,沿着另一条岔路走。
她不能跟着蹦蹦车的方向,万一那车掉头就把她抓个正着了。
要先躲到安全的地方去,这应该是y国,她要想办法找到大使馆联系自己的家人。
七拐八拐的走了快两个小时,林溪知是真走不动了,看见不远处有微弱的人造光源,她也决定去碰碰运气。
事实证明,她运气不好,是个跟地下场一样危险的贫民窟。
流浪汉们向她扑来,林溪知只能跑,左躲右闪的,拼了命的跑。
感谢现在是深夜,醒着的没几个,她也顾不得自己跑的方向是贫民窟深处,她只能先摆脱眼下的危险。
虽然学了点武术防身,但她也牛逼不到以一敌多,何况她药效还在,也快力竭了。
林溪知忍不住骂了句脏话,不知道给她注射的什么玩意儿,能管这么久。
这鬼地方,进来了,也很难出去。
她一个异域面孔,又有姿色,还语言不通,就是一个明晃晃的靶子,只能躲着。
说运气差吧,她运气又还行,躲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平房里。
林溪知小心翼翼躲进屋,看见的是一个伤痕累累的男孩和一个血流干了的邋遢男性。
应是那男孩失手捅死了那人,男孩也双眼无焦,像是要死了。
在屋里找到了一身能穿的衣服换上后,林溪知也开始找食物和水,但只找到了半桶浑浊的水。
确定这不是什么尿后,林溪知翻找着工具,过滤了几次后,终于喝上了水。
林溪知端着破碗,走到小男孩身边扶起了他,把碗里的水送到他的嘴边。
倒是都喝完了,就是不知道这是不是个白眼狼。
语言也不通,林溪知只能拿着木炭棍在地上画画,试图跟小男孩商量商量,别告诉其他人。
反正是暂时和平共处了。
小男孩在第二天也出去找了食物回来,看着像垃圾堆里捡的。
林溪知还得竖个大拇指夸他,装作很开心的样子,扒拉掉表面的脏东西吃了下去。
过了几天,那尸体实在是熏得林溪知犯恶心,她也比划着问小男孩是不是可以埋了。
小男孩自己一点点把那尸体拖了出去,拖到了垃圾山里。
林溪知只当男孩是埋了那不知道是不是他爸爸的人,反正处理了就行。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溪知在这木屋里已经躲了四个多月了。
木板墙上都是她记的正字。
不是没想过跑出去,是她没这个实力。
她听到过很多次枪响,小男孩比划着告诉她,这里的老大们都有枪。
街上到处是帮派,分据着各自的地盘,她要走出贫民窟,会经过三个老大的地盘...
林溪知都佩服自己,当初是怎么轻易跑了进来的。
她将头发盘起,戴着破烂的帽子,脸上身上抹满了黑泥,伪装成贫民走在巷子里,想找着有没有更近的出口。
最远的一次只走了百米,就被一群拿刀拿棍的小孩追着要围殴她。
没理由,因为他们觉得好玩,因为林溪知看着势单力薄。
是小男孩牵着她甩开了那些小魔鬼,带她跑回了木屋躲着。
到处都是危险,连小孩都要防着。
她很庆幸自己那晚分了水给小男孩喝,在这样吃人的蛇鼠窝里,她至少有个队友。
其实小男孩每次去找水找食物,回来也都是带着伤的。
但他每次都有收获回来,没有让林溪知饿晕过,这点还是很牛逼的。
小男孩知道她很想离开这里后,时不时在半夜拉着她去外面游,带她踩点找机会。
这天晚上,小男孩兴冲冲的跟她比划,手舞足蹈的。
大概意思就是街上今晚都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