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是一处充满硝烟与战火的广袤之地。
这里的天空总是呈现出一种深沉的灰蓝色,仿佛被厚重的历史尘埃所覆盖。太阳在广阔无垠的天空中显得异常耀眼,却难以驱散这片土地的寒冷与荒凉。
一个人影孤独的走来,他身穿铠甲,手持利剑。
站在这广阔的天地间,肆意挥洒着自己的怒意。
战场上,断壁残垣、枯木败草随处可见,偶尔一阵风吹过,带起一阵沙土,仿佛是在诉说着这片土地上的沧桑与变迁。
一招一式,那人似乎并不觉得累,直到最后再也拼搏不动,他的双手直直的握着利剑,动作也仅剩劈砍之状。
一个声音传来,惊起旁观的大雁。
飞到空中这大雁才看到,原来就在这个人旁边的石头上还躺了一个人。
大雁忍不住叫了一声飞走。
石头上的人懒散的开口,“王爷,你把小鸟都吓跑了。”
果郡王终于力竭的摔倒在地,佩剑就随意插在泥土之中。寒光摇晃,在空中划过它的痕迹。
果郡王道,“叶恒,我想回去。你想回去吗?”
叶恒想着自己的心上人,他突然觉得陵容不会想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一身的血迹还没干,浑身乱糟糟的,这副样子出现在陵容面前,只怕她是要害怕的。
但心中的思念已经勾起,这样的回忆又怎么能随意停止?
叶恒缓慢道,“当然了,王爷,现在战事已经结束,不如咱们就回去吧,接了老太妃,就此远离京城。”
那边安静了一刻,叶恒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回应,转过去才看见,果郡王面朝着夕阳,阳光将他的瞳孔照的通红。
“不,我不想回去。”
叶恒皱眉,“王爷?”
果郡王道,“我们之间客气什么,你喊我允礼就是。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这样泄愤吗?”
叶恒一顿,其实从来到战场之后,果郡王的情绪就从来都没稳定过,他在大局面前总是能清醒的做决策。
可下来之后,避开了他不想见的人,才会显露出真正的他。只有叶恒和阿晋才知道果郡王日日夜夜都受着什么样的煎熬。
他夜间无法睡觉,白天无法安宁。
做任何事先有了自己的想法后,脑海里又会编织出舒太妃的话语。
所以今天果郡王出来泄愤,叶恒只觉得很正常,并未多想。
果郡王见他不搭话,也不生气。自言自语道,“我的皇兄,大清的皇帝,他卒中了...”
叶恒震惊,这...他瞬间反应过来,这样的消息可不能让准格尔的人知道,也不能让军营里的人知道,免得动摇军心。
也让敌人发现可乘之机,反而落了下风。
果郡王呵呵一笑,“你放心,这样重要的消息,朝中是不会传给一个带着王爷出征的前线的。”
随后他的眼神冷漠下来,“这当然是我的好娘亲传出来的消息。她让人带了话,让我掌握大军,兵临城下,一举获得皇位。”
“到时她就可以与皇太后平起平坐了,她吃的多年的苦楚也就可以尽消了。”
“叶恒,你说这可笑不可笑...”
果郡王笑着流出了眼泪。他本就不是一个喜欢权力的人,从前想做的也就只是一个潇洒王爷而已。
如今来到前线,亲眼看到了因为他的一句话,皇帝的一句话而在战场上献出生命的战士们。
他才知道自己往日所活在的是无数人的血泪之下,他所穿的每一件衣物,所食的每一口金银。
对于百姓而言都是想象不到的。
大抵他们还在想,皇帝会用什么样的金锄头吧。果郡王想。
这是百姓的思维局限,那我们这些所谓皇亲贵族的思维局限又在哪里呢?
事实上,在哪里都不缺头脑灵活,十分聪明的人,只是悠悠岁月之下,在史书上能留下名字的人寥寥无几。
千百年后,就算是王爷与一个贫民又有什么不同。
突然果郡王道,“叶恒,我不想回去了。就当我生在福中不知福。我想做一个平民百姓之家的孩子,就当我不孝吧。我死后,母亲受到的待遇只会更好。”
这个念头其实在他脑海之中旋了无数回了,只是今天,算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吧。他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
当他说出这句话时,只觉得身上的所有束缚都瞬间离去。
这金色的束缚原本也就是这金色的盔甲,虽然牢牢的保护住自己,却也让自己透不过来气。
允礼将自己的盔甲脱下,扔开这重量之后方觉天地宽敞,身轻力足。
方才脱力的手似乎又可以动起来,他像一个新生儿一样,重新来到这个世间,允礼好想就在这哭一场。
就像脱离娘胎,他刚来的时候。
允礼道,“你说巧不巧,朱家王朝有逃宫的皇帝,我们爱新觉罗家也要有逃宫的王爷了。巧的是他也是允字辈。”
“叶恒,你自己找个去处吧。我知道,你心系爱人,记得别像我这样,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