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茹一进屋,便毫不犹豫地打发丈夫出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和苏愿好好聊聊贴心话。
王言心领神会,为她们准备好丰盛的食物和茶水之后,便默默离开了房间。
临走前,王言还巧妙地询问乐知是否想学编织草鸟,成功地将乐知也带离了房间。
“你这样的性格,发起脾气来真的让我吓了一跳。”苏愿面带微笑地开口道。
“最近不知为何,看到他就觉得心烦意乱。他本来是沉默寡言的性子,但自从我怀孕以后,简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什么事情都要插上几句嘴,我实在忍不住就骂了他。”李茹红着脸,羞涩地开口说道。她轻柔地抚摸着自己尚未隆起的腹部,脸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辉。
“这很正常,我当年怀乐知的时候也是如此。刚开始的时候,脾气会无缘无故变得暴躁烦闷,有时候半夜腰酸得坐起来,还会莫名其妙地掉下眼泪呢。”苏愿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笑着安慰道。
李茹想到苏愿那时的情况,不禁眼眶泛红微微发酸:“如今我有了身孕,才体会到,你当时受了多少苦啊……”
苏愿突然意识不该讲这样伤感的话题,于是连忙转移话题说道:“哎呀呀,你看看你,难道是不想见到我吗?我看到你满心欢喜,可你却掉起了眼泪。不过我看你现在与你的丈夫恩爱有加、相敬如宾,我打心眼里为你感到高兴呢。”
李茹忍不住破涕为笑:“什么相敬如宾,他就是个榆木疙瘩!我平时经常被他气得连饭都吃不下,好在他对我一片赤诚之心,什么事情都听我的安排,这也算是稍稍弥补了一下,他那不解风情的缺点吧。”
虽然李茹嘴上这么说着,但她脸上幸福甜蜜的神情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苏愿从她的神色中看得出他们夫妻二人相处得十分融洽,心里也由衷地为李茹感到开心。
两个人又聊了一些贴心的话语,各自都感慨万千。在交谈之间,她们仿佛又回到了在冯府时懵懂时光,然而转瞬间,她们竟然都已经成为母亲了。
“阿愿,如今我也算有了归属。只心中挂念着你,你之前吃了太多的苦,可日子总得向后看。若是以后能觅得真心相伴的人,切莫把自己困于过往才是。”李茹眼中透露着担忧,拉着苏愿的手说道。
苏愿微微一笑,她自然明白好友的关心,但对于感情之事,她早已看淡。
而李茹,虽明白苏愿不是没有情爱就活不下去的女子,但身为苏愿的挚友,李茹自然希望苏愿,能有人分担心中的喜怒哀乐。
至于苏愿心中,她知道自己与这个时代的男子,有着诸多观念上的差异。要找到一个能够真正理解并接纳她的人并非易事。毕竟理念不同,又怎么能相守一生?她宁愿独自一人,也不愿轻易妥协,去接受一段连理解对方都无法做到的感情。
然而,看着李茹关切的眼神,苏愿还是感到一丝温暖。她轻轻拍了拍李茹的手,微笑着说:“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缘分这东西,强求不得。若真有那么一个人出现,我自会珍惜。但若没有,我也能过得自在逍遥。”
李茹听了,点了点头,但眼神中的忧虑并未完全消散。她知道苏愿的性子倔强,一旦决定了很难改变。只是作为朋友,她还是希望苏愿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两人相视一笑,不再谈论此事。话题渐渐转向怀孕的趣事,和近期生活中的琐事。尽管时间已经在她们身上留下了痕迹,但那份深厚的友谊依然如初,熠熠生辉。
“我只盼你好好的,凡事过得顺遂一些。你这般好的人儿,一定要过得很好很好才行。”李茹笑着拉着苏愿,笑容很是温柔。
不想让友人为自己忧心,苏愿也笑了笑:“你就莫为我担忧,我晓得的。现在啊,我只想等着当姨母,你且好好养着自己才是。”
说罢体己话,李茹娘家的人也来了。李陈氏和李晏自然是苏愿的熟人。旁边跟着的那位爽利女子,宛自然就是李茹嫂子了。
今日是家宴,李茹摆了两张大桌。一张是家人和苏愿的,另一张则是孟凡笑亲卫的。
苏愿帮着下厨,李陈氏和李茹嫂子自然也搭把手。至于李茹,则被安排得妥妥当当,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
“早就听茹儿说,您是位天仙似的人儿。却不想这性子还这般的好,叫人看着怎么能不欢喜。”李茹嫂子手脚利落,犹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笑着对苏愿说道。
苏愿自然明白她的善意,也笑着和李陈氏还有李茹嫂子攀谈起来。
不曾想下厨的王言也厨艺高超,一个人就开始做菜。色香味俱全不说,动作还如行云流水般迅速。
看着没什么能帮忙的地方,苏愿便到李茹的茶点房,为众人准备起茶点。
众人开开心心地吃了席,李茹还特意拿出桃花酿给苏愿浅酌了几杯。
趁着天色不算晚,苏愿就带着乐知告辞了。李茹心中虽然不舍,但也不想母女二人抹黑回去,就催着她们趁天亮赶路。
苏愿不想给李茹负担,让亲卫悄悄把那几箱礼物抬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