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的时候我刚醒,什么都不知道,刚才看了潘大海那样,我也吓坏了。”小兰哥嚅嚅道。
“小兰嫂,你上午都在做什么?”小庄问。
小兰嫂站在橱柜前,手无意识地在橱柜上摩挲:“从早上开始我就带着小兰写作业,后来听到天台上的动静,就叫醒孩子他爸,我们一起上去了。”
“是这样吗,小兰?”小庄低头问倚在妈妈身边的小兰。
孩子点了点头,避开了和小庄的眼神接触。随着点头,湿哒哒的发尖偶尔滴下几滴水,小兰嫂拿了条毛巾帮小兰擦了擦:“我得给孩子吹一吹,雨水浇着了,下周一有考试,不能感冒了”。
小庄和森一表示理解。小兰嫂插上插销,屋内响起吹风机的嗡鸣。
这种噪音环境显然不适合继续问询。几个人都不说话,森一没事找事一样翻了翻书桌上摊着的字帖,又掀开餐桌上的网罩,看了看里面剩下的早饭。
小庄瞪了他一眼,森一赶忙放下了。
“我去个厕所,你们先聊。”小兰哥好像被吹头发的声音搞得有些烦躁,说完起身上楼去了,整个人飘忽忽的,脚步都不稳。
“你们别见怪,孩子爸爸昨天有点喝多了,才这样的。”小兰嫂陪着笑,手上继续忙活着。
小兰哥猛地回头瞪着妻子,和之前那个唯诺的形象判若两人,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很快便恢复正常,又缓缓转过身,继续上楼去了。
小兰嫂被丈夫的眼神吓得赶快低下了头,露出窘迫的表情。
几分钟后,小兰的头发干得差不多了,吹风机关掉,屋子瞬间安静下来。
“能不能让孩子先上楼去?”小兰嫂面露难色地抚摸着小兰的脑瓜:“怕孩子害怕。”
“先不了吧,您积极配合的话很快的,孩子记性比大人好,眼神也伶俐,问询效率很高,而且咱们现在有监护人在场,程序上没啥问题。”森一爽朗笑着。
小兰嫂不情愿地把小兰搂在怀里,皱着眉,站着不说话。
“平时潘大海有没有什么关系不太好的邻居?”小庄直接问。
小兰嫂摇着头:“不清楚。”
“你们都是一个堂子,抬头不见低头见,关系好不好的,总有个印象吧?”森一看着小兰嫂,保持笑容。
“不咋见面。”小兰嫂头也不抬,之前勉强愿意挤出来的一点点笑意也没了。
小庄眼看着她不愿意继续沟通了,于是又看向小兰:“平时喜欢找弥生玩吗?有没有见过潘爷爷和谁吵过架呀?”
“有时会在一起玩的……”小兰说到一半,就被小兰嫂按住了肩膀。
“你们有什么话问我,别问孩子!我们和他们家没什么瓜葛,小孩儿一起玩也正常,本来堂子里有人死了孩子就害怕,你们还这样一直问!这里不欢迎你们,快走吧!”小兰嫂对小庄把问询对象转向孩子非常不满,皱着眉把两人往门外请。
此时,小兰哥上完厕所回来了,依旧是一脸生无可恋,看着倒是比之前清醒了点。
“请问,我能不能借用一下您家里的洗手间?”森一有些内急。
“我家厕所最近没扫,不太方便,要不您二位去别家问问吧。我这头晕的厉害,就先不接待了哈,慢走不送。”小兰哥也下起了逐客令。
“我们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小庄坚定地站在原地。
“咳,你问你问,问完就走吧。我们本分人家,什么都不知道。”小兰哥皱眉叹气。
“你最后一次见到潘大海是什么时候?”
“什么意思,怀疑我吗?荒唐!”小兰哥挺了挺身。
“每个人都会被例行问询,不是针对某一个人。还有,希望小兰嫂也能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小庄面色沉稳,整个人散发着不容置疑的气息。
小兰哥只得认真回忆起来:“昨天……昨天没见着……前天?哎呀谁记得呀,我们就是见面打个招呼,起码今天和昨天都没见着他,前天有没有见过我是没有印象的啦!孩子她妈一个女同志,更不可能跟那个老头子有什么交集,喏?”
“是的呀……我实在也是记不清哪天见过他了,点头之交而已。”小兰嫂在一旁跟着讲。
小庄微微躬身:“你呢,小兰,有没有看到过潘爷爷和谁在一起呢?有没有和谁吵架呀?”
“你们怎么又这样!我家孩子今天都吓坏了你们还在这里问!我要投诉你们!”小兰哥一把把小兰揽到身后,很不客气地往外撵客了,以身作盾往外一拱一拱地把两人拱出去了。
只是初步问询,两人的确只能按照对方自愿的原则简单问一些问题,不能命令对方协助调查。
门在森一鼻尖的位置“嘭”一声关上了。
“这男的肯定是个酒鬼,你看他的眼睛,整个人也是一副宿醉的样子,你看他瞪小兰嫂的眼神了吗?就是一醉酒家暴男的形象。”森一皱眉道。
“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是一喝喝到早晨,醉醺醺地上错楼,以为到了自己家,结果看到正整理废品或干什么的潘大海,以为他在他家做坏事,就把他砍死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