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一回事?”过于冲击的话语引爆了脑中混杂的思绪,“什么叫我本该去救下的人?”
我低着头,无法聚焦的视线追随着桌子上歪歪扭扭的纹路旋入死胡同。
那块怀表被塞回到我手中,我捧着那块熟悉的金属东西,指尖控制不住的在刻痕上磨蹭,手指越来越用力,试图在之中找到当初刻下这句话的回忆。
“字面意思,明明凛她已经不在你身边了,入江你的思考能力应该有恢复啊?”
男人叹了口气,无奈的看向已然失魂的我。
“一般来说,怀表停转的条件不是某个人的死亡吗?在那个人死亡的时刻会发出金色的光。”
“对。”我记得那天男人所有的话。
“某个人就是凛,”接下来的话却残酷又锋利,像是一把刀直插在我的心口,“不过因为有关凛的一切都被抹去了,所以此刻的你永远不会知道,过去你每次为拯救不同的人回溯时间,第一眼看到的人都是凛。”
“因为你要救的人从一开始就是她。”
“但是她经历了三次回溯依然活着不是吗?”神河未寄出的贺卡,借走白井的《离群之鲸》,凌里咲原本的伴娘人选,如此看来这些通通属于那个名叫凛的少女。
那么她的三次死亡是为了什么?
“对啊,毕竟现在这块怀表的主人就是凛,她要见证这一切。”男人事到如今仍能轻飘飘的置身事外的姿态惹怒了我。
“为什么?把怀表交给我的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要去救的只有凛?”
我举起怀表把带有刻痕的那面对准他:“我什么时候在上面刻下了这句话,一开始拿到这块怀表的时候为什么没有?”
“你故意隐瞒这些,是为了什么?”
强忍着揪起对方衣领的冲动,我咬牙切齿的质问道。
“这是凛的请求,”他直视我怒火的那双眼睛平静无波,“这不挺好的吗?凛的愿望实现了,入江你也过的开心,多好的结局。”
他侧过头,目光重返电视荧幕,在寂静的房间中节目的喧嚣格外刺耳,男人举起遥控器,把欢笑的综艺切换成悲情音乐剧。
伴着女演员的歌声,对方嗤笑一声:“结果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有改变。”
我不知道这句话是在指代谁,我?凛?还是占卜师他自己?
紧盯着那刻于怀表之上的那句话,耳边盘旋着男人仿佛在给这一切敲定结局的自嘲,如果我就此离去,任凭时间冲刷对那位少女本就模糊的注解,想必很快就会忘记她,悠闲的奔向未来吧。
我做不到,对于那位凛,即使如今的我对她一无所知,但我唯一能确定的是,【去救凛】的这个诺言,我没有兑现。
有关凛记忆我已经忘记了,我所身处的未来也没有她的存在。
那些本该属于我的回忆,必须要夺回来,那位名为凛的少女,我要兑现于怀表上刻下的承诺。
起身夺走男人手中的遥控器,下一秒,在我按下关闭键后,房间重归寂静。
对上男人稍显惊讶的视线,我摆出不容拒绝的姿态划掉了他所认为的结局,强硬的继续向下书写着故事。
“入江,你还要问什么?”对方似乎颇为头疼我的死缠烂打。
我把怀表置于桌子中央,手拿开后露出表背的刻字:“怎么去救凛?”
“现在怀表仍在转动,也就是说凛她还活着不是吗?”掀开表盖,时间滴答向前,
“请告诉我,她现在在哪?”
“没用的,凛现在在她存在的地方。”男人叹了口气,伸手按下了表盖,把时间隐去了。
“什么意思?”什么叫“在她存在的地方”?
闻言,对方一只手提起了表链,凝视着在空中轻轻的旋转的怀表,却把问题抛给了我。
“你觉得,对于人类,如何才能触碰到时间?”
紧接着,没等我回答,他自顾自的揭晓了答案。
“是过去,对我而言,人类只有在回忆中才能发觉时间的踪迹。”
“所以在我看来,时间即是记忆,人类自身的回忆和他人对世界的记忆汇聚成时间流。”
“这块怀表,正是基于这点创造的,”男人把玩着手中金色怀表,颇为骄傲的介绍,“如果一个人想回到过去,只需要操纵记忆就能跨过时间流。”
“但记忆也分两种,一种是自身对世界的记忆,也就是自我,另一种是世界对你的记忆,也就是存在。”
“抹去两者其一,就能骗过时间回到过去。”
“当然,用抹去自我回到过去,有关那段时间的记忆自然也会消失,所以当我第一次把怀表交给你时,在你知晓这个代价后,就在唯一不会受回溯影响的怀表上刻下了你的目的。”
“这样一来,即使入江你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了过去,也能在看到怀表时有所察觉。”
听到占卜师的解释,我的疑问不减反增。
“但我清楚记得这三次回溯,从敲击怀表到如愿回到过去相隔的那段时间,我的记忆没有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