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邱瑾瑜更加窝火的是,玲珑也一转在昭阳时恨不能把他榨干的黏人态度,想与她亲近一二,说两句私密话都寻不得机会。
暗度陈仓这事孤掌难鸣,玲珑不上道,邱瑾瑜只能干瞪眼,总不能当着众人的面把她强行拉走。
夜里那三人也宿在同一间帐篷里,人家屋里有女眷,四处都有人巡守,邱瑾瑜也不能硬闯。
先后几次晚上着人去请公子来他帐中议事饮酒,都被玲珑以各种缘由推拒了。
是以只得加快脚程,化长痛为短痛,否则这样有苦说不出的日子慢悠着过下去,迟早把人怄死。
好容易才捱到了临州城。
虽然打了胜仗,三军功勋卓越,但全副武装的大军是不能靠近上京的,邱瑾瑜吩咐了在临州城外扎营,他带着一众将领入京给大伙讨封赏。
入京面圣之前,也该做一番休整,是以便理所应当的入了临州,住了驿馆。
重返故地,玲珑想起那时同鹊儿几个姑娘在这里嬉笑玩闹的光景,恍如昨日。
二娘也跟在玲珑身侧,附耳低声说道。
“奴家记得这儿,公子瞧那边那个假山池,鹊儿和明夏那两个丫头手挽手喊着要去喂鱼,鹊儿却是湿着鞋面哭着回来的。”
玲珑抿唇轻笑:“我也记得。鹊儿回来告了许久的状。”
二娘捂嘴咯咯笑了起来:“那两个丫头,真是对欢喜冤家。”
“当时鹊儿那一身行头是你刚赏的,她可宝贝着呢,非说那池水腥臭,脏了她的鞋,洗不净了,要明夏赔呢。”
笑着笑着,二娘脸色有些怅然,又轻叹了一声。
“这么多年过去了,真是想她们想得紧,那时嫌她们太闹腾,离了她们以后反时时觉着冷清。”
“鹊儿十八了,明夏二十了,都是大姑娘了,也不知道嫁没嫁人呢。”
“时间过得真快呢,一晃眼似的,我这脸上都长了细纹了。”
周二娘感慨着摸了摸自个儿的脸,玲珑浅笑着勾起了她的下巴。
“哪儿长纹了,我可没瞧见,这脸皮儿如同剥了壳的鸡蛋似的,滑嫩得很。”
周二娘脸上一红,按下了玲珑的手。
“公子注意着点儿,那几个将军看着咱们呢,一会儿又该取笑你我了。”
方球儿哈哈朗笑着走近,冲着玲珑挤眉弄眼。
“今日好容易进城了,好几年没闻见女儿香了,原想着叫公子同乐一番,看来是多余了。”
玲珑眉头一皱,看向被几个将军围着的邱瑾瑜,冷声问道。
“你们欲去狎妓?”
方球儿连忙瞪圆了眼连连摆手:“可不敢瞎说啊,公子,眼看入京了,要是叫我家那婆娘听见这等谣言,非把我家宅子拆了。”
“咱们是想找个有淸倌儿的酒肆,看看歌舞对饮几杯,过过眼瘾罢了。”
饶是如此,玲珑面色仍然不善。
“既如此,凌便预祝诸位玩得尽兴了。车马劳顿,凌先去歇息了。”
玲珑拂袖而去,不疑捧着只花丛里刚捉的肉虫跑了回来,仰头同周二娘问道。
“义父他怎得先走了?二姑母,那边有许多我没见过的虫,你陪我再去捉一些嘛。”
周二娘看着不疑掌心通体翠绿,不住蠕动的肥硕身躯,险些眼前一黑。
“本王陪圣女去。”
不疑欢呼一声,扑上了来人袍子下摆。
方球儿狐疑的看向邱瑾瑜。
“王爷,不是您提议着要出去寻寻乐子吗?末将可打听好了,那地方火爆得很,现在不去就占不着好的雅间了。”
邱瑾瑜抱起不疑,脖子却一直忍不住后仰,恨不能离不疑掌心绿虫越远越好。
“本王不去了,本王对南疆蛊术心驰神往,欲同圣女讨教一二,你们去你们的,莫喝太醉了闹事就成。”
方球儿他们也不愿与邱瑾瑜同去,邱瑾瑜虽然随性,但于男女事上却太十分正派。
此前打下洛城时,有个富户家的小姐险些死在乾天军手里,被李霁所率的疾风营所救,大军驻在洛城的那段时日,小姐日日来军营外面等候,只为求李霁一面。
小姐貌美又痴情,众人都劝着李霁收了她,战事结束后带回上京,哪知邱瑾瑜因着此事发了好大的火气,把众人骂得狗血淋头,又着人用麻袋套了那痴情小姐,扔回洛城去了。
邱瑾瑜说,李霁与他家妻子是青梅竹马,夏兆建号后是邱瑾瑜做主为两人证的婚,眼见着他们夫妻恩爱,儿女绕膝,出征之前,李霁媳妇又怀了身子,泪眼婆娑着说等他回去。
“若是打了胜仗回去,你身边带着这么个女子,你家媳妇怎能受得住?”
“她为你生儿育女,你出征在外,家宅子女事都要由她一个人大着肚子操持,望眼欲穿的盼你回去,你若见异思迁,当真猪狗不如!”
经过此事,众人也不敢再流露出风流心思,他们也发现,越是对自家妻子一心一意,时常挂在嘴边的,越得邱瑾瑜待见。
是以今日邱瑾瑜提出来去听清倌儿唱曲,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