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借着这个话头,与邱瑾瑜细细说了她嫁进王府后,他不知道的种种。
在郊外农庄是如何被木思认出,又胁迫木思帮着她把邱瑾瑜他们救出了火海。
府宴那夜扮作府卫赴了木思之约,在池塘泥泞中拔出了严诗韵。
为救治豆子,冒险出府寻人,与邱瑾瑜在废弃小院交过手后负伤逃回严府,得知严诗韵对她芳心暗许,又诓了严诗韵助她逃脱追捕。
去上京的路上,得知宋凌未死之事败露,她拒了木思邀她回魏国的提议,决意留在邱瑾瑜身边。
玲珑又细说了她与邓佩妘的渊源,之后的假意行刺又是为了什么。
邱瑾瑜原也知晓玲珑瞒了他许多,却不知竟有这么多!
“好啊你,平日里惯会来说些甜言蜜语,哄得我色令智昏。”
邱瑾瑜佯怒着在玲珑的臀瓣上拍了一巴掌,听着响亮却是一点不疼。
“你说的这些事,我也并非从未起疑,只不过疼你疼进骨子里了,不愿想也刻意不去想这些事可能与你相关。”
“况且就算我再机敏,也想不到那轻功卓绝的男飞贼,竟与那柔弱得上下马车都得抱着的娇妻是同一人。”
玲珑挑眉一笑:“妾身可从没央求王爷抱过,王爷自个儿倒是殷勤得很,妾身也不好拂了王爷的好意。”
邱瑾瑜略显赧色,小声嘟囔道。
“那时候你我也算不得多熟络,有这么光明正大亲近亲近的机会,还不得把握住了……”
想起“同床异梦”的那段时日,玲珑忽而觉着很是怀念,只是两人都是情窦初开,现在再回想起来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是什么时候把他放进了心里。
“邱瑾瑜,你是从何时起,对我存了这份心思的?”
“你说你不喜欢大家闺秀,可我自认刚到定安时,扮县主扮得还算得体,循规蹈矩,又是何时得了王爷青眼的?”
邱瑾瑜闻言怔了怔,这事他倒是从没思及过。
她刚嫁过来时,邱瑾瑜是想着娶都娶了,便尽量好好与她相处,起初也没觉着她哪儿特别,不过倒是很懂看人脸色,不讨人厌烦。
至于这心态从何时起生了变么,好像是从圆房次日开始的。
初次时玲珑僵得像块木头,他不懂如何摆弄女人,只得装着强硬粗鲁,找补些面子。
结果就是玲珑疼,他也疼,硬着头皮草草了了事。
邱瑾瑜虽然成家成得晚,却也不至于对男女事一窍不通,从前那群成了家的兄弟们私下插科打诨,时常以行房时的勇猛经久与否为笑料,有时还要较一较长短。
邱瑾瑜嘴上虽啐骂得难听,但事后也暗中丈量过自个儿,借着大伙一起在溪涧中清洗身子的机会暗中观察过,他的条件应是算得上上乘。
他记得当时还有个老兵“夸赞”了自己两句。
“大将军天赋异禀,往后若要娶亲,还得娶个身子骨强健些的,太过娇小的女子,怕是遭受不住。”
邱瑾瑜当时见周围无人,也没觉着这老兵说话有什么不正经的意思,遂随口讨教了两句,老兵一边往身上撩着溪水,一边低声传授经验。
“这阴阳调和之事啊,都说是鱼水之欢,那也得看什么水养什么鱼,要是把这溪中的小鱼扔进大江里,激流都能要了它的小命,哪还能有什么欢情可言。”
“鱼配对了水,那自然是越养越美,越养越肥,将军往后若是有了妻妾,保不齐要日日为了争夺伺候您打得头破血流喽……”
也是这老兵的一番话,给邱瑾瑜树立了略有盲目的信心,他没吃过什么败仗,又怎能忍得下这等败阵之耻?
自打圆房那夜之后,邱瑾瑜便十分在意,在意到不论在做什么,都会想起那夜的尴尬,恨不能立时甩自己个嘴巴。
好像也是由着此事起,脑海中开始时刻晃悠着玲珑的脸,就连坐上恭桶时也不例外。
后来便一发不可收拾,因着在意了她,总是观察她的一言一行,也由此慢慢发现了她乖顺表面之下实是藏了心思的。
明明自己是被哄骗的那个,可邱瑾瑜却越发觉着乐在其中,不能自拔。
定安发了疟疾那时,一连与她分离了几日,才发现情深已入骨髓,疟疾有青蒿可医,他的病却已入膏肓,无药可救。
邱瑾瑜出着神想了许久,玲珑等得有些不耐,抽身背过去躺下,口中轻声说道。
“你不想说便罢了。睡吧。”
邱瑾瑜不由苦了脸,前几日刚与她盟了誓说两人间再无不实之言,可若直着与她说了情之源头是因为初次行房的败馁而起,往后在她面前还有何颜面可言了?
邱瑾瑜也躺下,从背后环住玲珑,在她耳后轻吻着说道。
“我对珑儿是一见倾心。”
玲珑反手一握,两条秀腿飞快一绕,轻盈的坐上了邱瑾瑜腰侧,掰着他手腕伏低身子说道。
“王爷说谎了,宁可破誓也要遮掩,莫不是羞了,说不出口?”
邱瑾瑜脸上一热,为不叫玲珑再执着于这个话题,想着干脆豁出去再卖一把子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