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汉礼被徐阮棠一番话臊得无地自容。
他更生气老陈竟然出卖了他。
但现在不是追究老陈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安抚好徐阮棠,不然以后有他吃哑巴亏的时候。
许汉礼搓了搓手,讪讪一笑:“嫂子,都是工作需要,对不住对不住。”
“毕竟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成功的可能性才越大。”
他不好意思的抬眼,“嫂子,改天,改天我一定登门道歉!”
“到时候,你想怎么惩罚我,就怎么惩罚我!”
徐阮棠一秒正色,“行,这件事先抛开不谈。你告诉我,张朝什么时候没的?”
昨晚动静闹得很大,许汉礼他们今天都快忙到飞起。
徐阮棠没跟他聊多大一会,就放他走了。
她慢悠悠下楼,消化着刚听到的事。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沈悠悠正式被盯上的时间,应该是在陈刚出事后。
也就是说,从沈悠悠踏进医院,她的一言一行都在被监控中。
许汉礼根本不喜欢她,都是为了抓她做戏的。
那陆时深呢?
徐阮棠走到病房门口,她以为里面只有王秀秀一人,推门就往里头。
迎面飞来一个搪瓷缸。
要不是她反应快,就砸脸上了。
“陆时深,你这么会演戏,怎么不干脆去当演员?”
“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反正我们都离婚了,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滚出去!”
王秀秀满脸怒意,抓起桌上的东西就往陆时深身上砸去。
谁知道没砸到他,差点砸到刚进来的徐阮棠身上了。
“阮棠,没事吧?”
王秀秀连忙问她。
徐阮棠摇了摇头,“没事。”
她顺手捡起地上的搪瓷缸,“不好意思,你们先聊。”
下次再也不这么莽撞了。
刚刚想事情太入迷,才忘了敲门。
王秀秀对着她招手,“不用,你过来。”
转头脸就冷了下去,“我跟你没什么聊的,麻烦你出去。”
陆时深抿着唇,脸色变了变。
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出了病房。
他一出去,徐阮棠就关上病房门,顺带插上了门栓。
“秀秀姐,昨晚的枪声你听到了吗?”
王秀秀兴致缺缺,抬手捏了捏眉心,“沈悠悠死了。”
徐阮棠屁股还没挨到凳子,又弹了起来,“什么?!”
“嘘!”
徐阮棠忙放低音量,“陆连长说的?”
王秀秀脸上满是一言难尽的表情,片刻后点了点头,“嗯,他说都是假的,沈悠悠是特务,接近他是别有所图。”
“还说部队商量后,让他将计就计的,他得服从命令。”
徐阮棠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所以陆连长抱她,向着她说话,甚至摔下楼梯无条件相信她,都是因为演戏?”
王秀秀点点头。
徐阮棠眨了眨眼,“无语至极,好奇葩,好难评。”
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帮大老爷们,靠着演戏抓特务,他们不会还说,是为了钓背后的大鱼吧?”
想到有这种可能,徐阮棠额角跳了跳。
王秀秀重重点头,“你猜的一点都没错,陆时深就是这样解释的。”
她初听到这样的说法的时候,实在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应对。
当时她问陆时深:“所以你告诉我这些,是想干什么?”
陆时深满眼深情的样子,看的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想到陆时深要说的,连忙先一步出声阻止:“打住!”
“咱们离婚,跟沈悠悠关系不大。”
王秀秀很冷静的分析,“就算没有她,我们也是要离婚的。”
当时陆时深眼眶都红了,情绪很是激动。
他一把攥着王秀秀的胳膊,“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你生我气也是应该的,但是咱们没必要非得离婚。”
陆时深喉结滚动,“小昭还那么小,你忍心让他看着父母分离吗?”
他不说这种话还好,一说王秀秀更生气了。
陆时深哪里是来求和的,更像是来逼婚的。
王秀秀扶额,“我让他走,他不走,之后就是你看到那样的,搪瓷缸没砸在他脸上我都觉得遗憾!”
徐阮棠这次是吃到真的瓜了。
她张着嘴呆呆的看向王秀秀,“这陆连长还真不是一般人啊!”
“他们都是一丘之貉。”
王秀秀闭了闭眼,有些疲惫的靠在床头,“我估计,接下来还会有各种人来找我。”
陆时深因为任务,牺牲太大了。
部队自然会派人做她的思想工作。
“秀秀姐,那你是怎么想的?”
徐阮棠换位思考了一下,这事如果是陈继做出来的,她非得用搪瓷缸将他脑袋砸出一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