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濯把砚台放在了一边,拉过了燕承昱的手,心疼地滑过他手部的皮肤,却又不忍心碰。
他沉默了一瞬,哑声问道:“疼不疼啊?”
“……不疼。”
燕承昱最是看不得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安慰他说:“真的不疼,只是因为一开始我不会做这个,学的时候费了点力气,后来就好了。”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笑着说道:“后来,连师傅都夸我学得快呢,”他指着砚台问:“你看,我是不是刻得很好看?”
楼濯强自笑道:“是啊,我的阿昱就是最厉害的,做什么都是最好的。”
他就像是被燕承昱手上的伤痕刺痛了双眼一样,说:“可这样的伤痕,怎么可能不痛,只为了给我准备一份礼物,这样值得吗?”
燕承昱伸手轻轻地勾着楼濯的手指,温声开口:“为了你,自然什么都值得。”
楼濯的目光紧紧盯着他的手指,感觉自己整颗心都分成了两半,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一分为二。
一方面,他清醒地克制着自己的感情,知道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
另一方面,他又不能将自己的心意视而不见,而去辜负另一份同样热烈的心意,又不断沉沦着。
楼濯感觉自己的理智摇摇欲坠,这时候又听见燕承昱说:“阿濯,生辰快乐。”
“希望你每一天都快乐,未来的日子里,都会有我陪你。”
戚砚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阿昱,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可我不信,你对我当真无意。”
“若是你一点也不喜欢我,大晚上跑过来就为了给我送一份月饼,恕我直言,楼大人应该也没有这么闲吧。”
燕承昱顿了顿,又道:“阿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长大了,不需要你像小时候一样管着我。”
“再说了,我也不想仅仅跟你做兄弟啊。”
楼濯低垂着眉眼,半晌,才问道:“你真的想好了吗,若是我们在一起,所遇到的阻力也是无限的。”
燕承昱笑了一声,说道:“那有什么关系,大不了我去向姨母请罪,姨母平时那么疼我,应该也不会把我怎么样吧。”
“只要你爱我,这一切我都可以不在意。”
“父皇母后那里,我虽然还没想好,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楼濯摇着头无奈地笑,没想到这人都把这些都想好了,看来同样也是蓄谋已久。
“可阿昱,你若是跟了我,就再也不允许你退了。”
楼濯抓着燕承昱的手腕,微微用了几分力,“这辈子,下辈子,你都只能属于我,再也许不了旁人。”
“我这个人你了解,占有欲重,是我的就只能是我的,你要是喜欢我,就只能喜欢我一个人。”
燕承昱点了点头,这些他都能做到,不知不觉,眼前这个人,已经陪了自己这么久。
楼濯突然靠近了他,灼热的气息离燕承昱越来越近,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慌乱,“……阿濯。”
“我在。”楼濯低低地应了一声,而后轻扣着他的下巴,吻上了他的唇。
燕承昱眼睛都瞪大了,手和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还是楼濯笑着说:“阿昱,呼吸啊。”
燕承昱听话地照做了,然后又是灼热的吻扑面而来,少年的心动,在风吹草动之间,就已经体现地淋漓尽致。
楼濯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燕承昱嘴角处又落下了一个吻,而后将人紧紧拥入怀中。
“阿昱,你以后若是喜欢了什么别的女子,我就把你喜欢的人都杀掉,让你只能喜欢我。”
燕承昱低语:“我只喜欢你,永远喜欢你。”
…………
自定情以后,在旁人看来,他们之间的相处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他们除了日常相处以外,还会躲在角落里偷偷亲吻。
食髓知味,大概不过如此了。
只是纸终究包不住火,这件事,还是被两个母亲知道了。
一开始,楚郁柔只觉得是两个孩子从小便相识,感情好一些罢了,直到柳溶在一旁提醒她:“娘娘,您难道不觉得,殿下和楼公子似乎有些过于亲近了吗?”
“他们从小感情就好,亲近一些自然也是常事。”楚郁柔顿了顿,理解了柳溶的意思,错愕地说:“你是说……他们……”
柳溶在一旁小声说道:“娘娘,就怕是这样呢。”
“本宫记得刚才濯儿来了,好像是去了昱儿的寝殿吧,”楚郁柔揪着手帕,起身说道:“走,咱们也去看看。”
寝殿内,燕承昱整个人软成了一滩水,轻轻地靠在了楼濯怀里,道:“你真的是第一次和人接吻吗,那你怎么这么有经验。”
楼濯笑了笑,道:“只要我一看见你,就什么都会了。”
两人在这里有说有笑的,丝毫没有意识到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楚郁柔看的十分吃惊,不由得失声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这一句话,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楼濯赶紧把人放下,站了起来,燕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