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唐黎忽然兴奋的声音都高了好几度，“太好了太好了霍总，我现在马上立刻就去安排。”
    周砚川眼皮抽着把手机拿远一点，“你这么开心？”
    “当然啦，霍总您都不知道我盼这一天盼了有多久了。”半年多的媳妇要熬成婆了，唐黎心里的苦也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的，“虽然霍总您没说，但我心里都明白着呢，这些事一结束，您就能跟大小姐真真正正地在一起了，我也能真正的见到龙凤胎了，这么大的喜事，我能不开心吗？嘿嘿。”
    “呵，”周砚川不咸不淡地冷笑一声，“你还挺敢想。”
    唐黎呵呵笑着拍马屁，“大家都在想，我当然也想啦，何况霍总您女儿那么漂亮可爱，谁不想见见啊。”
    他周砚川的女儿当然漂亮可爱。
    不过，大小姐没点头之际，他才不给他们见。
    当然就是大小姐点头了，他们也别想抱。
    半晌，周砚川从沙发上起身，声音冷下去不少，“今天她出去被人搭讪了，你去查一下。”
    那端唐黎，？？？
    算了。
    钱总是难挣的，没人家那么有脑子赚大钱，就认命吧！
    “好的霍总。”唐黎觉得自己是想去死的，可声音还是那么狗腿，“我马上就去查。”
    挂了电话，周砚川又朝景熙房间的方向看了眼才去了浴室。
    脑子里连续不断的是别墅门口那个深长的吻，还有战景之说的那句我会给她安排相亲。
    这个澡比以往任何一次洗的都要长，出来后，他穿着睡袍去了书房。
    书桌上放着一大叠的文件，全是唐黎处理不了的，又很加急的。
    周砚川随手拿起一个打开，写满报表的A4纸上，出现的却是战景熙明艳艳的小脸蛋。
    她眸弯弯的，在对他笑，在脆生生的叫他周老大，周保镖。
    闭眼再睁开，那张小脸依然在，不过这次没对着他笑了，而是抱着柚柚，在对他招手，嗓音软软的，“柚柚看这是谁呀，这是爸爸，来，跟妈妈一起学，叫他爸——爸——爸——爸！”
    温软甜腻的声音久久在耳边都散不去。
    要疯了！
    真的要疯了！
    头大地闭眼，周砚川长长叹息一声，身体不受控地往后仰了仰。
    可战景熙却还是在他眼前一样。
    片刻，他认了般睁开眼睛坐直身子，拿起一旁的手机。
    已是深夜十一点了，这近十个月，他从来没有这么晚给她打过电话。
    她会接吗？
    接了也会骂他吧？
    嗯。
    一定会说他烦死了，还会说他要吵到她睡美容觉了。
    说不定还会气到明天都不要搭理他了。
    可是，好想听听她的声音。
    缓缓踱着步子到露台，当看到景熙房间还有灯光时，周砚川几经犹豫之下还是拨通了她的电话。
    房间里正对着墙壁发呆的战景熙被突然的振动声吓了一跳，当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周时，她有些恍惚。
    这些天来，周砚川极少给她打电话，一来是因为她说过她不喜欢，二来是他知道的，她一向早睡。
    而今晚之所以这么晚还没睡，是因为哥哥后来找她谈话。
    “哥哥不逼你去找男朋友，但景熙，哥哥觉得你的人生不能止步于此，你该有个年轻人的样子，不应该再像现在这样死气沉沉的，懒懒和柚柚我和你嫂子会帮你养，你去旅行也好，出去工作也好，总之，你不能再这么闷在家里了，至于外面的闲言碎语，哥哥会想办法让它们都消失。”
    “……”
    她是幸福的，到这一步，还能有这么疼爱她的家人，哥哥真的从头至尾都没有怪过她。
    可她心里的痛，是无法治愈的。
    就算是把所有知情人的嘴都堵上，那些还是存在的。
    这一刻，战景熙看着屏幕上亮着的那个周字，忽然地就想这个字，挺不吉利的，周，周，周而复始的周。
    她等下得改了。
    就叫，渣吧。
    又怔愣了两秒后，她接下来，十分不爽的声音，“周砚川你最好是有事。”
    这边，原本很是忐忑不安的周砚川在听到她的声音后，唇角禁不住地上扬了下，这么美好的夜晚，她若是就在他身边多好。
    “大小姐，”他低低地，“我睡不着。”
    “……”
    神经病。
    “睡不着去吃安眠药，不然就把自己打晕，少来烦我。”
    听着她没好气的声音，周砚川甚至都能想到她说这些时恨不得一脚将他踹出去十米远的可爱样子，他嘴角的笑意愈深了些，连带着声音里都带着丝缕的笑意。
    “可我睡不着是跟大小姐有关。”
    “……嗯？”战大小姐呆了下，“跟我有关？我怎么你了？周砚川我告诉你啊，你神经病发作了就去找医生，别什么都往我身上扯，我烦你！”
    视线落向她还亮着朦朦灯光的房间，周砚川声音更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