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大喜,直呼林洛翎怀的无论是皇太孙还是皇太孙女,都是大吉之命。
吩咐石蜜定要甄选几个稳重妥帖的宫中姑姑,来太子府照顾林洛翎,又把宫中尚膳司两个手艺堪绝的厨子,送到太子府,专门给林洛翎做膳食。
太后的目色沉了沉,冲着秦晏和石蜜、贺堇春道:“太子妃这一胎深得哀家喜爱,凡事都要谨慎着些,太子府的后院万万不能留心思不纯之人。
林夫人既搬入太子府,不必顾忌任何事,若瞧见有不守规矩的,直接让顾顺将其送去训刑监,在膳食和汤水上,一定要让御医验过了再用。”
秦晏等人齐齐应声,太后悦色地看着林洛翎的肚子道:“陛下既夺回了稗夜郡,又将匈奴击退,想必再有三五个月就能回朝了。
晏儿,快给你父皇修书一封,让你父皇知晓这天大的喜事,待他凯旋而归时,太子妃用不了几个月便能做皇爷爷了,他岂不高兴?”
秦晏颔首道:“皇祖母说的是,我这就去给父皇修书。”
说罢,秦晏笑着跑了出去。
七月郡主揪着太后的宽袖襟撒娇道:“皇外祖母,让我留在太子府小住一段时日可好?”
太后婉言拒绝了,七月郡主再三央求。
太后才叮嘱道:“你若留在太子府也可,只是不能拉着你皇嫂陪你玩耍,她刚怀有身孕,最是要紧的时候,需要多多休息才可。”
七月郡主一把将沉音拉过来道:“我同沉音姐姐给皇嫂写膳食单子,沉音姐姐的医术奇高。”
太后一见沉音,顿时愣了一瞬,正巧秦晏跨入殿门,将太后眼底那抹亮色瞧了个清楚。
秦晏先前在京徐州时,因着每次见林洛翎时,沉音都在旁边,故而秦晏专门命人调查了一下沉音的身世背景,以及为人性情。
才知道沉音的太祖父与太后的父亲乃是故交,两家仅有一墙之隔,府中子女常有来往。
又都是世袭习医之人,沉音的太祖父和太后的父亲经常在一处钻研医术,探讨医术。
在沉音祖父和太后年幼时,双方的父亲是有意想给他们二人定娃娃亲的。
奈何,沉音的太祖父在沉音祖父八九岁时,患疾而亡,沉音的祖父和祖母被族中长辈赶出了府,只将沉音太祖父的医书都给了沉音的祖父。
沉音的祖父无法,只能去京徐州投奔其舅父。
故而,太后在见到沉音眉眼时,恍惚了那么一瞬。
知道实情的秦晏上前在太后耳边低语了几句,太后看沉音的目光明显变得慈和了些。
随即,太后问沉音:“可曾婚配了?”
沉音是个直性子,表明她不想嫁人,想日后在京城开一家女子医馆。
太后笑道:“这想法甚好,待太子妃诞下麟儿之后,哀家让太子给你择个雅静清幽之处,助你开个女子医馆。”
沉音闻言,喜不自胜,却不知太后为何对她这般与众不同,忙不迭谢过后,太后又叮嘱太子和贺堇春几句,便坐着白鸾雪屏回了宫。
之后,每隔十数日,秦晏便会收到军报,说德顺帝领兵强悍凶猛,将先前匈奴占据之地,尽数收回。
到了年根底下,太后和秦晏都以为德顺帝会凯旋归京过年。
林洛翎的小腹微微隆起,秦晏揽着林洛翎,掰着手指算了算,道:“还有十数日就该过年了,我已经修书三封给父皇,不知父皇能否赶回来过年。”
林洛翎微微昂起头道:“昨个臣妾见太后娘娘很是得意,说父皇将匈奴的三个部落首领杀了,那些部落之人仓皇而逃,失地已经收回,父皇这是打算为天启国开疆扩土吗?”
秦晏抿唇笑道:“昨个父皇给太后娘娘写了密信,说匈奴王有意归顺天启国,只是所谈条件父皇很是不满意。”
“原来如此!”
刚说到此处,只听“砰”的一声响。
一向守规矩的顾顺突然推门而入,进殿便双膝重重砸地,失声痛哭道:“太子殿下,陛下……陛下与匈奴王大战时受了重伤,瑾荣皇贵妃薨了。”
“什么?”秦晏猛的坐起身,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抓住顾顺的肩膀,问道:“父皇受了什么重伤?军报在何处?”
“在太后娘娘的宫中,杜仲管来了,说太后娘娘听闻此噩耗,未泣而晕。”
林洛翎起身穿上绒靴,走到秦晏身旁道:“夫君理应招丞相和太尉入宫商议此事,臣妾这就带着沉音和庞大夫入宫,去为皇祖母诊病侍疾。”
“外面还下着大雪!”秦晏回神看了一眼殿外,正欲再言时。
林洛翎一把握住秦晏的手道:“父皇受了重伤,前朝臣心不稳,需要太子殿下去稳住他们。
太后娘娘晕厥,后宫那么多妃嫔定会生乱,后宫不稳,前朝如何能稳固?
为今之计是稳定朝局和后宫,臣妾的胎象已稳,有沉音姐姐和庞大夫在,必定不会让腹中胎儿出事的,太子殿下放心便是。”
秦晏沉了沉眸子,反手攥住林洛翎的手道:“辛苦你了。”
林洛翎安抚秦晏道:“你我是夫妻,夫妻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