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晔回到家刚躺下,就听夫人郑悠儿告诉他:府里的用度超支了得加钱。
“最近粮价涨了三成,连带着很多东西都涨价,府里人口又多,钱不够了。”郑悠儿说。
“粮价也涨了,什么时候的事?”
“有个把月了,我原以为是暂时的,没想到这几天越来越贵。常去的米行说他们的存量也不多了。”
“真不让人消停!看来我又得出去一趟。”林长晔一骨碌爬起来,边整理衣冠边往外走。
“夫君,怎么刚回来又要走?出什么事了?”郑悠儿不解地问。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们呢!真是的,算盘都打到我头上来了!”林长晔没好生气地丢下一句话就走,听得郑悠儿一愣一愣的。
次日,林长晔悄悄带人埋伏在临淄城内一家知名米行——鸿通米行的周围,在赵姓老板和一位蒙着脸的神秘人接头的时候将他们堵了个正着。
“可算是逮着了!你们这些奸商,哄抬米价,扰乱市场,实在可恶!来人,通通给本君带回廷尉府!”
“清源君,放了他吧,我跟您回廷尉府。”那位蒙面人说。
“呵,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轮得到你讨价还价?”林长晔表面上冷笑着,心里却暗暗吃惊:这个人的声音很是耳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听到过。
话音刚落,只见那人一跃而起,竟直奔他而来!
侍卫们早已刀剑出鞘,一拥而上试图拿下此人,却被那人用粉末糊了一脸。就在众人停滞的那一刹那,他已经冲到林长晔面前。林长晔也是反应极快,闪身躲过第一击。不料那人的身手十分诡异,就在众人以为他剑势将尽的时候突然半空转身,用左手的暗器攻向林长晔。林长晔避之不及,被他打到了右手。“当啷”一声,剑落在地上。那人趁机将一柄细长的剑抵住了他的颈部。
“君上!”“君上!”眼看林长晔被劫持,侍卫们不禁一阵惊呼。林长晔的身手在渤海国已属顶尖,而那人竟然在众人护卫之下将他轻松劫持,实在令人意外。众侍卫焦急万分,按照国法,主君若是遇刺身亡,随班的侍卫们个个都是死罪,有个别侍卫不禁暗暗担心起自己的脑袋来。
就在众人六神无主之际,只听得那人轻笑一声:“看来我不在的日子里,君上的防卫可是松懈了不少。”
林长晔终于认出了他,笑骂道:“萧儿,你个小崽子越来越出息了,敢对我动手!”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那人松开了林长晔,去了面纱,原来是郑萧儿。
郑萧儿退后两步,施礼道:“一别十载,君上一切可好?”
“好,要是没人捣乱我就更好了。”林长晔说:“你们这是?”
郑萧儿笑道:“君上,放了赵老板吧,他就是个商人,胆小,也不知道内情。您有什么话尽管问我就是。不过,这里人多嘴杂,不是说话的地方。”
“那去廷尉府?”林长晔笑着说。
“别呀,君上,”郑萧儿讨饶道:“我这个人您还不了解吗?不用上刑,只要您问,我什么都招!”
“死小子,你也有怕的时候!”见郑萧儿真的服了软,林长晔大笑着上前,拉住他的手道:“走吧,去我家。”
回到府上,林长晔即刻吩咐管家的二儿子:“告诉夫人,多准备些酒菜,她娘家来人了。”
须发皆白的二儿子林聚德面有难色地回道:“父亲,夫人……夫人她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一句话听得林长晔和郑萧儿很是错愕。林长晔皱着眉头问:“她怎么了,身子不舒服?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嘛。”
“父亲,儿子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讲,我什么时候不让你们说话了?”林长晔道。
“夫人自从进了咱们家,操持内务万般辛苦,虽然我们偶尔觉得她手伸得太长,私底下有些抱怨。但最近粮食涨价到底不是她的错,您……您不该为这个事情责怪她。”林聚德说。
“我什么时候责怪她了?”听完他的话,林长晔更觉得奇怪。
“您还记得自己临走前说过什么吗?”林聚德无奈地问。
“嘶,”林长晔仔细地回忆了一遍,似乎自己在离家之前抱怨了高昌王一句,想来是悠儿误会了。他笑道:“嗨,我那些话不是对她说的。你让她……啊不,你去准备酒菜吧,让她歇着。嗯……晚些时候叫她过来一起喝两杯。就说她弟弟来看她了。”
“好嘞。”林聚德表面答应着,心里却直犯嘀咕:“弟弟?夫人不是孤女吗,哪儿来的弟弟?”
两人携手来到内室,桌上已布下了酒和果品。林长晔邀请郑萧儿与他对坐。郑萧儿不敢坐,站着回道:“君上万万不可,我曾经是您的侍卫,怎敢跟您坐一张桌子?”
林长晔笑道:“夫人出嫁前不是和你姐弟相称吗?她的弟弟就是我小舅子,小舅子和姐夫怎么不能一起坐?”又压低了声音对他说:“你不会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高昌王派来的探子吧?”
郑萧儿只好坐下了。不多一会儿,郑悠儿梳洗打扮完毕也过来了,见到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