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娘子军们背着装满泥娃娃、风车、拨浪鼓的竹筐回宫时,不知情的吃瓜群众,还以为宫里哪个主子打算开商铺呢。
长公主回到后宫,喜滋滋安排小内侍们给各位贵人送礼物,就连她的母妃也收到了一套精致梳妆盒、几件不算贵重,但好看的头面首饰。
到了此时,太妃才知道长公主竟背着自己出宫厮混,顿时脸色铁青,训了长公主一顿,而后又满怀怒气地去找常小小算账。
她虽不敢找太后和皇帝的麻烦,但仗着辈份对付一个皇后,还是可以的。
可到了帝后的寝宫,顾总管却在殿门口拦住她,太妃非常生气,“好你个奴才,竟敢拦着本宫?”
“太妃娘娘,老奴哪敢啊,”顾总管压低声音,“陛下刚收到江南传来的急报,心情很不好,现在进去岂不是自讨没趣。”
太妃到底不是陛下的母亲,闻言有些犹豫,正进退两难间,便听到仪凤帝怒吼,“全都该杀!”
“算了,”太妃抽出手绢擦了擦嘴角,“本宫待会儿再来。”
而此时,大殿内仪凤帝已经收到了虎哥和柳帮主派人送来的密报,原来盐政官员和盐商勾结,侵吞至少上千万两白银,关键作案时间跨度非常长,他们早已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而这一切的问题都出在盐引上,他们预提的盐引和户部记录在册的数量差额巨大。
再上加盐商要给官员上贡,且自己生活豪奢无度,朝廷虽有规定降低盐价,让利于民,但他们还是顶风作案,将价格又翻上一番,以致江南百姓以日常淡食为主,也使得私盐贩子有增无减。
“杀了他们倒简单,可治标不治本。”常小小也是才知道那些盐商竟是世袭,祖祖辈辈都钻营盐道,怪不得之前那么多官员都查不动呢。
仪凤帝问道:“你可有什么好办法吗?”
“咱们又不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盐商之所以有恃无恐,皆是因为盐引制度,不如改盐引为盐票,只要课税,所有人都可凭票购盐售卖。”
常小小此举便是打破盐商垄断,让食盐的价格彻底由市场经济决定,不消多久盐价便会回落至正常。
原本高高在上的盐商,此时和私盐贩子回到同一起跑线。
仪凤帝一想也对,原本的盐引制度养出了一帮蛀虫,盐商和盐政官员个个花天酒地,国库所得盐税一年比一年少,索性便绝了这帮子的后路。
而且盐商和盐政官员看着虽是铁板一块,但若面对新政,必然面和、心不和,正好找准机会离间之,鼓励互相揭发,以钱买命罢。
想到贪官和盐商富可敌国的资产,仪凤帝狠狠心动了,当下便写信给柳帮主和虎哥,让他们带着裴家军将所有涉案的官员和盐商控制住。
同时招来温夫人,让她起草诏书,即日起废除盐引制度,改为发行盐票,任何人都可去盐场凭盐票买盐。
政令颁布一段时间后,最高兴的便是原本的私盐贩子,他们本来就和盐户交好,现在过了明路,再也不用担心官府缉查私盐。
而原本的盐政官员揭发了不少盐商的不法之事后,舍了大把资产,才堪堪保住一条命。
户部尚书看着一车车的银子入库,笑得见牙不见眼,“管理国库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仓库里堆满银子,莫不是在做梦吧,快,谁来扇老夫一巴掌。”
从来没有这么阔气过的户部尚书,终于发现钱还可以生钱。
常小小鼓励民间发展手工业,从国库借了银子开了许多瓷窑、织造局等作坊,生产的货品再经由外贸行销至各海外番邦。
她说话算话,借了银子后不仅会按期归还本金,还额外多付一些利息。
户部尚书尝到了甜头,现在他每天都不乐意坐班了,下完早朝,便让下属赶着马车去拜访各大商会会长,就连卖肉的马掌柜都见到了传说中的户部尚书。
“你就是户部尚书?有什么证据?”
户部尚书整了整衣帽,又拿出官府大印给他看,马掌柜还是有点不相信,“我没钱的,你还是找别人吧。”
“老夫不是来要钱的,而是给你送钱的。”
马掌柜实在不理解,“你钱多烧得慌吗?怎么跟个散财童子……啊,不,财神老爷似的。”
户部尚书笑眯眯道:“差不多吧,我调查过你,知道你是京城一带最大的肉铺掌柜,有没有兴趣考虑扩大规模。”
“什么意思?”
户部尚书这个老狐狸拉着他来到一旁,详细地说了一通鸡生蛋、蛋生鸡的理论,引诱马掌柜开养猪场,这样便能成为全国首屈一指的养猪大户。
马掌柜摸了摸胡须,“好是好,可是我没钱,也没养猪经验啊。”
“没关系,老夫有钱,至于养猪的话可以雇人养啊,这些你都不用操心,我可以安排。”
合着马掌柜只要签个字,便能当甩手掌柜,而所付出的只是一部分利润,“那万一亏了呢?”
户部尚书笑眯眯道:“亏不了,再说亏了的话,那些生猪和猪圈地契都可抵押给我。”
“干了,赶紧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