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晓晓被绑着手脚无法移动,更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但只是听到豺群叫了几声便没了动静。
没了威胁,少年壮着胆子上前,连连作揖,“谢谢,两位大侠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请受在下一拜。”
“别废话,走开些。”侍卫冷着脸把少年推到了一边。
车夫一声不吭,把马牵过来利索地套车。
侍卫不理他,车夫也不看他,少年正在不知所措时,听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你一个少年跑到戈壁滩是找药还是挖宝呀?胆子可真大。”
黎洪愣了愣,又看看四周,很快醒过神儿来,大声回道,“公子,在下听说这边有味难寻的药材,过来试试运气,如今迷了路,能否带我一程?”
这边话还没说完,马车竟已经跑走了,再没听到回话声。
那是姐姐,他不会听错。
姐姐有难,否则不会不认他,只能说句隐晦的话。
怎么办?
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
黎洪一时没了头绪。
对了,姐姐的未婚夫是杨将军,如今凉州守将好像就姓杨。
不管将军知不知道姐姐在这里,他得去报个信儿,姐姐出声估计也是这个意思吧。
这里有尸体,附近的野兽都会循着血腥味追过来,再不可停留。
黎洪看看已经跑远的马车,又抬头看看北斗七星,选了凉州城所在的方位,也快速跑走了。
……
“怎么没人看到杨朔出城?”
顾延庆摇摇头,“杨朔粗中有细,不会带兵招摇过市,他定是带了少量高手微服私行的。”
“不是探子说城里看到了杨朔的身影?”
“故布疑兵罢了,以我对他的了解,不可能不管自己媳妇。”
拓王点点头,拉近顾延庆,低声商量起来。
“他故布疑兵,我也可以。杨朔避开了陷阱,这次想捉他就难了。但只要他不在城内,我们就有机会。凉州只能先不管了。”
顾延庆点点头,“王爷放心往前冲,我带五千人马垫后就是。”
垫后就是要留下来阻击杨朔的追兵,在兵力悬殊的情况下,生机渺茫,这比做前锋还要艰难。
拓王拍了拍老兄弟的肩膀,“必须活着来见我。”
顾延庆故作轻松地应了一声。
……
黎洪自扬州出来,这一年多都在野外寻找药材,从漠北到西北,走遍了草原山地,这次又来到了戈壁,如何求生找路,对他来说不难。
向着凉州城的方向走了一天多,黎洪遇到了一伙人,看穿着判断不出什么。但这里不是商路,了无人烟,有人出现才是比较奇怪的,尤其还是几个人搭伙出行。
心里拿不准,黎洪不敢贸然上前打招呼。
那些人看看他,又看看画像,纷纷摇头,并没有跟他说话。
黎洪怕错过了寻找姐姐的人手,试探地问道,“几位好汉,往凉州城可是这个方位?”说着话伸手指了指前方。
“嗯,快走吧,一个人在外太危险。”
“多谢,敢问现在的凉州守将可是漠北的杨将军?”
领头的打量黎洪几眼,点了点头。
“那你们可是来寻人的?”
这话一出,哗啦啦,几柄剑同时出鞘,齐齐对准了黎洪。
黎洪哆嗦着举起双手,“别误会,别误会。前晚遇到一伙人,很奇怪的组合,不让我靠近马车,奴仆也不听小公子的吩咐。”
“看到人没有?”
“没有,只听到了声音,那几个随从有点凶,根本不像寻常主仆,我觉得那公子很像是被劫持了,否则年轻小公子去哪里玩不好,跑戈壁滩做什么?”黎洪不敢贸然说出跟翁晓晓的关系。
领头的二人相互看了一眼,觉得那很可能就是他们要找的人,拿出简制的舆图,“你昨天是在哪个方位遇到的那伙人?”
舆图上只有弯弯曲曲的几条线,很难辨认地理位置。
“咱们现在在哪儿?”
有人给他指了一个点。
黎洪看了半天,才大概指了一个方向,想了想又指了一个马车离开的方向。
“马车是朝那个方向去的,至于后面有没有转换方向就不知道了。”
男子收起舆图,道了声谢,“车里人的情况可还好?”
“说话的中气还算足,健康无虞。”
暗卫道过谢,几人凑到一起又商量了一番,才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
“主子,大黑有反应了。”
猎犬大黑的鼻子很灵,可惜只有一个这样的帮手,杨朔便带在了自己身边。
时不时地让它闻闻短刀上翁晓晓的气味,好追踪过去。
这样空旷的环境,又加上多风的季节,即便翁晓晓经过了这条路线,几天过去,也很难有什么气味留下了。
路上,大黑一直没有任何反应。
突如其来的反应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振,说明离要找的人已经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