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黑夜。
男子的声音有些急切,但是威严更甚。
“怎么样?查出来了吗?”
另一男子擦了擦额角沁出的冷汗。
他这几日已经把医书翻遍了。
好几夜都没有睡觉……
终于有了痕迹。
只是……
他不得不实话实说:“良娣娘娘的症状,应当是有人下了蛊,十分阴毒,下蛊者控制子蛊,便可控制良娣娘娘,让人生不如死,言听必从……”
“而且母蛊控制之人可与良娣娘娘同生共死,若是母蛊者死了,子蛊者必死无疑!”
男子沉默了一会儿。
“可有解法?”
跪着的男子抬头。
“唯一一个法子!只是……”
“莫要支吾!”
上首男子眉宇紧缩。
男子被吓了一跳。
连忙道:“只有子蛊者心爱之人的心头血可以解,足足十日才可以!”
“但是风险极大,被取心头血的让十分痛苦,稍有不慎,就会血崩而亡!”
“这是岭南失传已久的蛊虫,不知为何,还会再现!”
“而被取心头血的人会承受莫大的痛苦,全身仿佛被蛊虫咬过,钻心剜骨的痛!”
“若有一刻不坚定,取蛊就会失败!”
“一旦取出子蛊,母蛊自动死亡。”
“良娣娘娘就不会受到控制了!”
上首男子没有犹豫。
薄唇微启。
勾了勾唇角。
“原来如此,这样就好办了。”
跪着的男子一顿,大感不妙。
二人正是孟元闵与张太医!
只见孟元闵站了起来,又问道:“这蛊虫可使中蛊者失忆?”
张太医摇头。
“殿下,并不会。”
孟元闵凤眼微眯 闪过冷光。
脸色有些瘆人。
“良娣可有其他。”
张太医颤颤巍巍地道:“良娣娘娘身子康健,除了这个蛊虫,并无大碍。”
原来如此!
孟元闵恍然大悟,但又不敢相信。
原来禾儿一直在骗他。
为什么?
因为他让她身在险境,因为他让她失望了!
又联想到昨夜的话。
孟元闵感觉自己心脏被别人紧紧地抓住了。
痛的不能呼吸。
有些站不稳,跌坐在椅子上。
张太医担心道:“殿下!”
孟元闵摆了摆手。
眼眸猩红。
他现在竟都不能确定她是否还爱着自己。
他伤了她的心!
良久,才道:“若是中蛊者喝了她不爱的人的心头血,会怎么样?”
张太医道:“殿下,会无效。”
是啊,十日之后便能见真章。
他求她,禾儿,爱他吧。
为了她……
孟元闵瞧了一眼张太医。
“可带了医具?”
张太医感觉自己听错了。
“什……什么?”
孟元闵将外衣脱了下来。
“孤的心头血可救良娣,你来取。”
张太医全身冷汗,不敢动。
“殿下!您三思啊!万一、万一……微臣担当不起!”
孟元闵盯着他。
冷冷地说道:“孤不是与你商议,而是命令,若你不听命,你的九族……”
不言而喻。
张太医全身战栗。
“殿下!”
“王命不可违!”
“是!”
鲜血顺着小管子流下来。
孟元闵闭着眼睛,额头青筋乍现。
他痛,可不及禾儿经受的痛苦。
被逼着吃蛊虫的时候,禾儿该是多么地无助与恐惧。
而那时他却没有在她身边。
孟元闵自虐般地想着卫亭禾的音容笑貌。
她入宫的点点滴滴……
冷汗如雨。
心里苦苦哀求。
禾儿,你爱孤吧,你爱孤吧……
求你了。
薄唇惨白。
张太医不忍直视。
殿下,您这是何苦!
香炉袅袅。
张太医给孟元闵包扎好。
“殿下,万不可碰水,切不可劳累!您记得……”
孟元闵打断他的话。
接过他手里的小瓶子。
“这些就够了?”
张太医心中腹诽。
殿下,您要多少啊!非的把您榨干了,您才满意吗?
这可是伤在了要命处!
但看着太子殿下如此不上心。
只能道:“殿下,您要好好的,若是这十日的血被污染了,也是无效!这个法子只能用一次,若是失败了,再无解药!”
孟元闵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