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信守诺言,对沈绛一直有专房之宠,直到八阿哥周岁时,吴克善带来了一个喇嘛。
沈绛事先并不知道,她只以为是吴克善要见她,便抱着孩子去了清宁宫。
清宁宫里,哲哲、布木布泰和吴克善都在。
沈绛一出现,吴克善就迫不及待的对那喇嘛说:“大师,你快给看看,这是我另一个妹妹海兰珠。”
喇嘛锐利的双眸仿佛鹰眼,在看到沈绛时瞪得更大了。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喇嘛围着沈绛一边转圈一边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
吴克善焦急的问:“什么不可能,你倒是说清楚啊!”
喇嘛只是念念有词,沈绛挑了挑眉,问道:“这是哪儿来的疯子?”
哲哲忙道:“海兰珠,你可千万别胡说,他不是疯子,他是能通天地的大师。”
沈绛嗤笑一声,并不理会这喇嘛,只道:“我以为是哥哥要见我,没想到却是个喇嘛,没意思。姑母,我还是带八阿哥回去吧!”
哲哲看了一眼那疯疯癫癫的喇嘛,点点头说:“好,你们先回去。”
等沈绛走了,喇嘛才看向吴克善说:“她不是你们的妹妹。”又看向哲哲说,“她不是你的侄女,她根本不是海兰珠!”
“什么?”哲哲等三人全都惊讶的看着他。
喇嘛掐懂指诀,说:“我算的不会有错,八阿哥本不该有此寿命,而你——布木布泰,你才是真正的贵人,此时此刻你应该生下大清的继承人才对啊!”
吴克善问:“大师,你会不会是算错了,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跟你算的根本不沾边啊!再说,如果海兰珠不是我妹妹,那会是谁呢?”
喇嘛冷笑道:“不知从哪里来的一缕幽魂罢了!她占据了宸妃的身体,想要逆天改命,做梦!”
吴克善和哲哲面面相觑,布木布泰还算镇静,说:“这不过是你一面之词……”
喇嘛怒道:“我的说辞就是正道!你若不信,只管去试试她,我猜测,那孤魂野鬼必定是在她来盛京前占了她的身体。你不妨问问你们小时候的事,她若答不上来,便是个冒牌货!”
布木布泰沉默不语,喇嘛又道:“只是问问而已,难不成你怕了?怕她真的不是你姐姐?可你别忘了,如果她不是你姐姐,那你真正的姐姐被她占据了身体,还不知在哪里受苦呢!”
此话一出,布木布泰眸子一暗,道:“好,我去试试。”
哲哲怜悯的看着她,想到另一个侄女,只觉痛苦又无力。
下午,沈绛把孩子哄睡着,坐在悠车旁缝一件肚兜。
“主子,庄妃娘娘来了。”石榴刚禀告,竹帘就被打起,布木布泰走了进来。
沈绛冲她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妹妹来了。”
布木布泰被她的笑晃了一下,心头十分不安,只好寻些话题来说。正好看到她在做女红,便说:“你如今学会了这些,真是越做越好了。”
沈绛笑道:“哪儿啊!眼看着天要热起来了,这屁孩子晚上睡觉不老实,怕他蹬被子着凉。”
“我的意思是,这些事让宫人做就好了。”
“她们做得未必有我好。”
布木布泰的脑海里天人交战,看着沈绛恬静的面容,她咬咬牙,狠下心说道:“看到姐姐这样,到让我想起小的时候。记得有一次,阿玛从一个波斯商人那里得到一块上等的长绒地毯,他把地毯给了姐姐,我不懂事,非要和姐姐争,不知姐姐还记不记得了?”
沈绛掀了掀眼皮,看她一眼,手里的针线并没有停下,缓缓说道:“若是这件事,我却不记得了。”
布木布泰的心一沉,沈绛继续说:“若是那个波斯商人,我却记得不是地毯,而是香水。”
布木布泰僵在那里。
沈绛看和她笑了笑说:“因为那个香水瓶子上镶嵌着珍珠,我十分喜爱,所以大着胆子向阿玛要,可阿玛还是把那瓶香水给了你。只因你从小被喇嘛批命是‘天降贵人’,所以有什么好东西阿玛都会先紧着你,我这个做姐姐的,反而事事靠后。”
“姐姐,我……”布木布泰悔不当初。
沈绛望着她的眸子里尽是悲哀,道:“如今我位居宸妃,在你之前,妹妹,你可曾怨过我?”
布木布泰一下给沈绛跪了下来,说:“姐姐,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听信喇嘛的妖言!”
沈绛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问:“喇嘛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布木布泰却犹豫了起来,低下头,沉吟片刻,才道,“他说我本该是贵命……”
到底是没把宸妃不是宸妃的事儿给说出来。
沈绛冷冷一笑,道:“他这是在挑拨我们姐妹关系,妹妹可千万别上当!我们姑侄三人能在皇上的后宫站稳脚跟,就是因为我们都姓博尔济吉特,都是科尔沁的女儿!远的不说,察哈尔部仍有贼心,麟趾宫到现在还在想着让我失宠,她好为皇上生下阿哥!”
麟趾宫小动作不断,布木布泰不是不知,她羞愧的低下头。
沈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