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林丹汗之子额哲率众归附皇太极,并献上了传国玉玺。
十月,皇太极改女真族为满族,并预计明年立国,登基称帝。
只是在这一年的年底,发生了一件让他十分不痛快的事。莽古济的府中家奴告发她曾在莽古尔泰生前密谋造反,府中现在还留有证据。
莽古济和莽古尔泰一母同胞,是皇太极的异母姐弟,莽古尔泰已死,莽古济还活着。她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豪格的岳母。
知道此事后,皇太极对莽古济府上进行查抄,果然找到了证据。
皇太极十分震怒,他明年就要准备登基了,却在这时候查出有人谋反,这简直是在打他的脸。
于是,他下旨处死了莽古济,还有莽古尔泰的儿子。
在刚刚事发的时候,豪格就战战兢兢的,本来他就觉得自己不得汗阿玛喜欢,自己的福晋还是罪臣之女!以后但凡汗阿玛看到自己,都会想到今日之事,不行,他绝不能坐以待毙!
然后,他就做了一件让人十分吃惊的事——他亲手把福晋哈达那拉氏给杀了!
“杀了?”哲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遍。“豪格真的亲手杀了自己的福晋?”
布木布泰点点头,说:“是真的,一根绳子勒死,干脆利落的很!”
“好狠的心啊!”沈绛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豪格这是一点儿不顾及结发之情。”
哲哲也皱着眉说:“哈达那拉氏有没有罪,大汗自会定夺!可大汗还没有定论,豪格就迫不及待的把哈达那拉氏给杀了……”
布木布泰道:“豪格这是在揣测大汗的意思,赶在大汗定罪之前,先下手为强。可他就不怕会错了意?”
沈绛冷笑道:“他哪里会怕呢?不过杀了个女人而已,过几年再娶就是了。”
哲哲看了看两人,忙道:“快别说了,海兰珠,你吓得脸都白了,要不要回去休息?”
沈绛扶着宫女的手站起来,弱不禁风的说:“确实有些不适,我先回去了。”
她一走,哲哲就对布木布泰就道说:“你不该在你姐姐面前说这些的,吓坏她就糟了。”
布木布泰看向门口,眼神意味不明:“是吗?”
当晚,沈绛就“病”了。
皇太极守在沈绛床前,脸色难看的喝问:“到底怎么回事!”
方才已让老大夫看过,说这不像是病,倒像是受了惊吓。
在这内院之中,竟有人敢惊吓海兰珠,皇太极难以置信又震怒。一直以来,他都担心自己专宠海兰珠,会引起旁人不满,暗中加害于她。
所以,他对哲哲多次耳提面命,要她好好照顾海兰珠。
有哲哲在,他相信海兰珠不会有危险,但今日……好端端的 ,怎会受惊呢?
今日曾陪沈绛一起出门的石榴欲言又止,被皇太极看到,厉喝一声:“你知道什么还不快说!胆敢隐瞒,我饶不了你!”
石榴“噗通”一声跪下,把今日在哲哲那里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侧福晋听说豪格勒死了那拉氏,当时脸就吓白了。”石榴也是一肚子委屈,女人家在一块儿聊点什么不好,非要聊这个。
皇太极眯了眯眼,让人把哲哲和布木布泰叫来。
“大汗,”沈绛“虚弱”的唤他,“你别怪姑母和妹妹,是我自己太没用了。”
皇太极把她抱在怀里,道:“这么可怕的事,本就不该在你跟前提起。”
沈绛笑了笑道:“不过是闲聊说起来的,并不怪她们。只是我……我想起那场景,毕竟是夫妻,竟下得这样的狠手。我也是个女人,若有朝一日因家族获罪,被夫君亲手勒死……”
一旦代入到自己身上,皇太极也白了脸,他紧紧拥住沈绛,道:“不会的!不会的!永远都不会有那一日发生!”
说实话,他对犯上作乱的人深恶痛绝,虽然他没有对莽古济的女儿定罪,但这次豪格能当机立断处置了那拉氏,他还是很欣慰的。
但是,这件事却吓到了海兰珠,海兰珠的这番话让他对豪格怀疑了起来。
是啊,结发之妻尚且能不管不顾直接勒死,以后但凡阻挡他前程的人,他是否都会赶尽杀绝呢?
皇太极对豪格再次充满了不喜。
沈绛依在他怀中,感受到他的情绪变化,勾了勾唇畔。
第二日,皇太极就下了一道斥令,斥责豪格不仁不孝。
有了这样的评语,豪格就算军功显着,以后在继位上也难如登天。
新年之前,沈绛的“病”好了。
她欢欢喜喜的坐在炕上剪窗花,布木布泰带着公主来看她,笑着说:“自从姐姐每逢过年都剪窗花之后,咱们院里也开始学着剪了。”
沈绛道:“过年嘛,就该这么喜庆。来,妹妹坐,哎哟小公主们也来啦!葡萄,快去拿点心奶茶来。”
布木布泰知道姐姐这儿有小厨房,点心是做得最好的,就是奶茶也有好几种口味,公主们都爱来玩儿。
沈绛逗孩子玩儿,问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