沭不归最近很苦恼。
自从上次为了摘掉面具,而亲了墨途一下后,好几天脑海里都回荡着当时的场景,就像是噩梦般怎么都挥散不去。
每每想起时,都不禁面红耳赤。
尤其是在半夜里,总会梦到亲吻的细碎场景,每每从床上弹坐起身,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时,皆是滚烫一片。
不知道多少个失眠后的早晨,沭不归顶着两个偌大的黑眼圈,嘴边还不断念叨:
“疯了疯了疯了……”
本只是计划中的一环,以为睡一觉就会忘记,可从未想到会是现在这样尴尬的结果。
将桌面已经凉掉的茶水一饮而尽,沭不归重重叹了一口气。
难道他真的要弯了?
他不禁有些怀疑自己。
同为男人,墨途有的,他什么没有,若自己真是弯了,那到底是喜欢上他哪点?
正这么想着,突然响起了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请进。”
话音刚落,墨途便身穿暗色锦衣踏风而来,非常自然的拉开椅子坐在他的身边,微笑道:
“最近几日你似乎都起的很早。”
这个节骨眼见到他,沭不归莫名有些心虚,尴尬的挪开视线:
“睡眠不太好。”
墨途抬手揉了一把沭不归的脑袋,语气温柔:
“我已经命人采买了檀香木雕花床,还有水色烟缎被褥,下午便会送来,到时你再试试舒不舒服。”
“檀香木和水色烟缎……”
光是听着就让人肉疼的奢侈品,沭不归暗自咋舌。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两样东西犹为贵重,起码也得花上百两黄金。
墨途并未察觉他惊异的神情,继续道:
“对了,前几日你送了我礼物,今日我也有东西要送于你。”
亲吻的片段再次涌现于脑海,沭不归条件反射抬手捂住自己的嘴,警惕道:
“你不会把那礼物还给我吧?!”
墨途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低笑出声,眉眼弯成极为好看的弧度,调侃道:
“你想我送你那个?”
“当然不想!”
沭不归回答的极为果断,但也正是这份果断,让他看见了对方原本笑盈盈的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失落。
墨途扯了扯嘴角,很快便恢复了情绪,像是开着玩笑,但语气却极为认真的承诺道:
“放心,我不打算强迫你。”
他这般真挚,倒让沭不归产生了几分罪恶感,转移话题道:
“那你说的礼物是什么?”
墨途笑了笑,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轻轻放在了桌面上。
沭不归好奇拿过,打开盖子的一瞬间,瞳孔一震。
只见锦盒之中,静静躺着一枚纯白的羊脂玉,光泽莹润纯净,呈现半透明的状态,伸手触碰质地温润细腻,光是看着就知道这枚玉佩价值连城。
但真正让他惊讶的,并不是玉佩本身,而是这枚玉佩极其眼熟,经过一阵头脑风暴过后,他终于想起来。
这不就是他第一次见到萧墨时,他身上所佩戴的玉佩吗?
细细想来,若是当初萧墨没有佩戴这枚玉佩,那他也不会做那只出头鸟去闹那一出乌龙。
回忆结束,沭不归默默将玉佩放回了锦盒之中,认真道:
“这枚玉佩应该是你的珍贵之物,我不能收下。”
“曾经是,现在不是了。”
墨途摇摇头,眼神柔软下来:
“本来,我是打算在宴会时将它赠予你,告诉你真相的,希望现在还不算晚。”
沭不归微愣,没有想到自己因误会逃离的那段时间,竟错过了这么多事情,心下不禁有些愧疚,伸出指尖轻抚玉佩表面,喃喃道:
“你可能不知道,第一次见面时,我一眼便看到了这枚玉佩,想着你可能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才出手相救的。”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这枚玉佩。”
墨途哑然失笑,伸手拿起玉佩轻轻系在沭不归腰间,看着玉佩摇曳,仿佛等同于给面前人盖上独属于他的印章,心情大好。
“但那个时候,你还是萧墨。”
沭不归正色起来:
“所以现在,我应该称呼你为萧墨,还是墨途?”
墨途微怔,随即唇边笑容扩散:
“不如称我为……夫君?”
沭不归瞬间炸毛:
“想都别想!”
他的反应生动有趣,墨途笑的愈发灿烂,抬手抚顺对方轻微翘起的黑发,宠溺道:
“我的本名是墨途。”
“墨途……”
沭不归低声呢喃,像是确定了什么,迟疑的点了点头。
——
下午,下人将采买的家具送到房内,沭不归这才发现,墨途不仅买了檀香木雕花床及水色烟缎给自己,还买了琉璃花瓶、紫檀暗八仙立柜、金丝锦织珊瑚屏风等各色各样的奢华家具。
不出一会儿,他的房间全数焕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