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花说,“娘……你真是老糊涂了,和小孩子一样……”周氏听她这么说,拿起一个鞋底子就要打她,吓得李桃花就跑出了屋子。
李大贵回到家里没有看见梁彩云,李小雅在房间里打游戏机,“你妈呢?”
李小雅头没有抬头就说,“那还用问?肯定是打牌去了……”
梁彩云只要不做太过分的事情,李大贵也不想管她了,他一个人去灶房忙乎去了,正在炸丸子的时候,梁彩云就回来了。
李大贵让她帮忙烧火,梁彩云一反常态,很爽快的就坐在灶房里烧火,这让李大贵有点意外,以前他做饭她从来都不帮忙的,即便帮忙也是骂骂咧咧的。
“彩云,过完年俺准备去服装厂上班去……”李大贵的话还没有说完,梁彩云就不高兴了,“男子汉大丈夫趴在家门口有啥出息?
你看看人家朱奎,在外面包活一年不少挣,你咋就不跟人家学学呢……”
李大贵见梁彩云发火,就说,“服装厂离家近,还可以照顾家,你也可以轻松一些……”
“家里没有啥事,不就管小雅上学吗?俺自己就中,你在家就是浪费……李大贵,俺一直觉得你是个有大志向的人,原来俺看错你了……你就是个井底之蛙!”
李大贵一直的梦想就是要过成人上人,那些年在镇上放录像的时候确实很风光,比周围的亲戚朋友都强。
可自从李高升意外离世,他的录像厅生意也倒闭了,他就过得不如人了。
他不甘心,他也想和他的同学朱奎一样做包工头,可他就是放心不下梁彩云,是出去还是留下,李大贵心里也是十分纠结的。
王春花和李桃花做的年夜饭非常的丰盛,荤的素的摆了满满一桌子,李大富去东屋叫周氏到堂屋吃饭,周氏却在床上躺着,“俺不想吃,吃不下……”
“娘,恁咋了?是不是病了?”李大富并不知道周氏在生王春花的气,担心的问道。
“俺没病,俺就是不想吃饭!”周氏说道。
李大富觉得不对劲,就问她到底是咋了,周氏就说,“春花现在有本事了,谁都看不上了……”
周氏把王春花的话给李大富说了,李大富原本和周氏想的一样,他还没有来得及给王春花说,王春花却是这样的态度,这让李大富很不理解,也有些生气。
“娘,今个过年,你别跟她一样,改天俺给她说说……”
周氏说,“春花当上厂长后就变了,你的话他未必听的进去……”
“娘,俺好好给她说,恁放心吧,就大贵那脑子,在服装厂当个领导也是绰绰有余的……”
小改在市里上中专,小草在县城里上高中,小强和梁家双胞胎都在镇上上初中,过年大家都回来了,屋里屋外都是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男孩子胆子就是大,小强和梁龙都用左手捏着炮,右手用打火机把炮的火线点着,然后再扔出去。“砰啪……”两响炮的声音震耳欲聋。
小草把一挂炮系在一根竹竿上,她举着竹竿,“姐,给俺把炮点着……”
小改不敢用火机点,就跑到灶房点燃了一根芝麻杆,她拿着芝麻杆去点燃火线,点着后赶紧跑开了,捂住耳朵站在堂屋门口。火线呲呲啦啦的冒着烟,瞬间院里就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饭菜都端上桌了,王春花见李大富和周氏还没有过来,就知道周氏还在生她的气,于是就亲自去东屋请周氏。周氏本来就要起床,听见王春花来了就不起了,把脸扭到里面不看她。
“娘,饭做好了,孩子们都等着恁呢……恁不到谁也不敢动筷子……”
周氏没好气的说,“俺这个老婆子一点用都没有,谁还会把俺放在眼里……你们吃去吧,俺不饿,气都气饱了……”
李大富看着王春花说,“春花,大贵到服装厂干活你就给他个小领导做做……大贵一定中!”
服装厂现在是王春花一个人的,她既是厂长又是老板,给李大贵安排个小领导确实很简单,可她不想这样做,她也不能这样做,她用的人都是从优秀员工中提拔上来的。
李大贵一个门外汉,就是因为是她的小叔子,她直接让他去服装厂管人,这样会寒了那些兢兢业业,为工厂付出的老工人们的心,对她的厂子也没有好处。
此时王春花要是给这母子俩讲道理,他们肯定会更生气,这个年也过不好,她不想因为这事弄得一家子都不开心。
“娘,大富,大贵这事俺会考虑的,恁都放心吧,只要他有能力是不会被埋没的……”
周氏说,“大字都不识一个的人都中,大贵也中,大贵还能说会道,会来事……要不是家里穷上不起高中,说不定他现在就是干部了……连乡长都不放在眼里……”
在周氏心目中,李大贵是几个孩子中最聪明的一个,虽然只是初中毕业,但她相信他的能力。
王春花见周氏把李大贵夸成了一朵花,就顺着她的话把李大贵夸奖了一番,她这一夸,周氏的气就消了一半。
孙子孙女和外孙子都来到周氏的卧房里叫她,周氏也就起床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