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榕夏连愤怒都忘了,急冲上前揪住他的双臂。
境界修为差别甚大的情况下,弱鸡的姚闵衡只觉得自己的手都要被掐断了,痛苦地叫道:“快,快放手。”
榕夏浑然不觉,仍在焦急的催促:“要用什么方法,你倒是说话啊。”
阴灼华发现挣扎的姚闵衡,脸色苍白额头冷汗大颗滚落,立即制止了榕夏过分的举动。
榕夏生气地冷哼一声,到底没有再揪着姚闵衡不放,只是脸色难看的瞪着对方。
姚闵衡苦哈哈的揉了揉自己疼痛的双臂,小心地觑了榕夏几眼,心想这谁啊,怎么力气那么大,他都感觉要是拖久一点,自己手都要被她扯断了。
阴灼华没心思关心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环顾了周围一遍,转头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
姚闵衡没意见,反正人他已经见到了,去哪都无所谓。
转眼,三人便来到了山神庙的后院。
后院待客用的客厅里,钟澜熟门熟路地为自己送上茶点,做完一切便安静地退到了前院,等待阴灼华的吩咐。
姚闵衡咬了一口做成兔子模样的米糕,内陷是桂花蜜,甜而不腻加上茶水淡淡的回甘,味道极好。
充裕的灵气涤荡着身体每一处,感觉整个毛孔都散开一样舒服极了。
姚闵衡吃的斯文,担心糕点的碎渣会掉到衣服上,还用手托着小心的吃完再去喝茶。
吃完一块糕点意犹未尽,他却没有再伸手,望着主位上面容镇定的阴灼华,眼神掩饰不住的欣赏。
急性子的榕夏见状,不免古怪地盯着姚闵衡:“你什么眼神,似乎对我们陛下情有独钟的样子?”
“咳咳咳……”姚闵衡被这句话吓得呛了口茶水,狼狈不堪地直咳嗽。
好吧,看来是她搞错了,榕夏毫无心理负担的想道。
姚闵衡知道自己被误会后,连忙收敛了自己那过分热切的目光,整了整身上的衣袍,抚平了上面沾到的泥土,这才停止了动作。
“我对妖皇陛下并不敢有过分的想法,只不过在看到师父死前留下的完美作品,不过是有些欣赏罢了。”姚闵衡坦率地说着,也不怕这番话会得罪两人。
在他眼里,阴灼华除了是个强大的人,他关注更多的是师父在她身上下的同心咒,至今仍未能解开。
这是巫岚羽最后的一次下咒,可如今这个咒术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深刻在对方的神识上形成了烙印般的存在。
对于他们热爱研究的疯子来说,这五无疑不是完美的作品。
被称之为作品的阴灼华本人,柳眉皱起转头又讥诮地笑了,“作品,你和巫岚羽果然是师徒,都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听完这句话姚闵衡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笑容,一脸憨憨地摸摸头,阴灼华的话对他来说更像是夸赞。
不过姚闵衡的笑容稍纵即逝,他还没有兜圈子,直接把巫岚羽临死前交代他的遗言简单的说了一遍,便把事情引回正题上。
姚闵衡说道:“妖皇陛下的同心咒,是我师父从您被抽去的妖骨里提炼的精血,和乘华真君的精血用咒术强硬绑在一块形成的,另外用同心蛊加强两人之间的联系,当时为完成乘华真君口中的大业,控制你做些不能做的事。”
阴灼华脸色暗了下来,握住茶杯忍不住暗暗用力,直接开门见山问道:“到底用什么方法?”
姚闵衡也不敢用吊儿郎当的神色对她,端正神色给出了四个字:“脱胎换骨!”
不明意味的四个字成功让阴灼华和榕夏愣住了,两人突然心中感觉荒唐至极。
阴灼华心情来了个两级大反转,要说刚才有多期待,现在就觉得有多可笑。
她阴恻恻地笑着,脸上满是冷漠:“你的意思是叫我去夺舍,这样有违天和的事,就算我侥幸成功又能活得了多久,你看你师父的下场,难道不觉得这四个字可笑至极吗!”
她愤慨的怒骂声在周围回荡着,随着话音落下,外头的植物扑簌簌作响,仿佛跟狂风过境一样,显得有些凌乱。
多年来的夙愿落空,她竟因为对方的一句可解而心存期待。
阴灼华冷笑起来,望向姚闵衡的视线也充满了恶意,大有对方如果不给她个解释,就要把他挫骨扬灰的意思。
姚闵衡被她的怒喝惊了一下,旋即在她威胁的视线里,无奈地解释:“你搞错了,我不是让你去夺舍,而是让你飞升”!
飞升?
暴怒的阴灼华瞬间愣住,有些搞不懂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见她冷静下来,姚闵衡悬紧的心松了一下,继续刚才的话:“我师父说过,依靠着精血连接的咒术终究是凡品,一旦有一方成功飞升,在天雷之下身体再度经过洗精伐髓般的淬炼,这等薄弱不被天道承认的誓约最终会彻底破裂。”
榕夏却对他的话产生了质疑,指出了其中的弊端:“按照你的说法,那为什么当初灼华即将飞升时,同心咒为何还在起作用,你这个说法明显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