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她在梦中遭遇了何事,睡眠中流露出一丝不安。
或许是因着她患上的神秘热病而感到不适。
李响在一旁默默观察,虽然他并不擅长照料他人,却见陈阿彩蜷缩成一团,睡梦中显得极度不安,秀眉紧锁,双手紧握成拳,似乎觉得寒冷。
于是他从柜子里找出另一床魔法被子,细心地为她覆盖上。
她在梦中见到了沈忆柔,那个在火焰中绝望呼喊的灵魂,「带着摄像机离开,不能让海蓝的死亡成谜。」父亲被火海吞噬,死不瞑目。又梦见那次失控的魔法飞驰,沈忆柔在旁微笑挥手,对她低语道,「永别了。」
李响俯身整理被角时,陈阿彩突然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腕,力道惊人,仿佛在梦中看到了恐怖的景象,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如同在呼唤援助。
这个平日里豪放无畏、伶牙俐齿的女子,想要欺侮她绝非易事,她胆量非凡。难以想象有什么能使她如此惊慌失措,如同抓住了生命的稻草,她的指甲在他的手腕留下了深红的痕迹。
看到她主动握住自己的手,李响心中升起一丝自私的情感,没有挣脱,而是坐在床边,任由她紧握着。
整座高塔陷入了黑暗,唯有柜台上的微弱烛火,闪烁着魔法的微光...
李响的目光深邃如星辰,凝视着眼前那张清雅而又略带神秘的面庞,轻轻呼唤:“梦海蓝?”床上的女子已沉入梦境,无法回应他的呢喃。
屋外,狂风如怒吼的魔兽,暴雨猛烈地击打着阳台外挂着的魔法袍,甚至将楼下的一块巨幅魔法广告牌摇撼得吱呀作响,反衬出卧室内的宁静祥和。
“好热……”
半梦半醒之间,陈阿彩感到一股炽热,厚重的魔法毯令她不适,艰难地翻身,试图摆脱束缚。
整整一个黑夜,尽管她未曾醒来,眉头却始终紧锁,仿佛身上负着重担,又似有无形的禁锢让她无法舒展四肢,心神不宁。
……
这肆虐的风暴,直到黎明前的曙光穿透乌云,才渐渐减弱,仅剩磅礴的魔雨水倾泻而下。
陈阿彩早在昨晚戌时便入睡,中途厨房的魔力护盾破裂,李响的短暂打扰,而后她再次进入梦乡。这十日的重病使她头痛欲裂,总在深夜惊醒,许久未有如此酣畅的睡眠。
醒来时,她拭去额上的汗水,连后颈都湿漉漉一片,仿佛是被热浪蒸出的汗水。她惊讶地发现,自己身上竟盖着两层厚厚的魔法毛毯,难怪翻个身都觉得困难重重。
“李响。”她转过头,神色复杂。
李响的脸深深地埋在她的胸口,双手环绕着她的腰,就像抱住了一个温暖的魔法抱枕。她轻轻拍了拍他那大大的脑袋。
“昨晚不是答应得好好的吗?让我不要上魔法锁,这样暴风雨中有什么异状,你能立即来保护我。别假装睡着——”
李响就算想装,也装不下去了,她的力度并不轻,后脑勺微微作痛。
然而,李响仍不愿立即离开床榻,还想再贪睡片刻,变换了个姿势,侧躺下来,双手反而绕到了她的背后,这样她就不会过于不适。
陈阿彩试着挣脱他紧紧搂住腰的手,却无济于事,“你想让我咬你吗?”她早已熟悉他的小把戏,知道如何应对。
再不松手,她真的会咬他。
李响莫名固执起来,咬就咬吧。两人并肩侧躺,他从身后环抱她,手臂越收越紧,脸皮也变得厚实,李响柔软的短发在她的颈后摩挲,痒痒的,如同过去一般。
他曾总是这样逗弄她。
但她总能找到制伏他的方法。
她翻身坐起,与李响面对面,纤细的手滑过他坚实的胸膛,沿着紧实的肌肉一路向下……李响的脸色也随之变化。
“……是不是很难熬呢?”她主动贴近,声音如丝般细腻,轻轻问道。
李响刚刚苏醒,仍有些迷茫,原本只是想简单抱抱她。
现在,身体的本能已唤醒,伴随着早晨的生理反应,像这样紧紧相拥,的确难以忍受。
陈阿彩向前倾身,将李响压在身下。
她仰起头,佯装无知地反问:“大叔,你怎么看起来像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呢?”她还有心情戏谑他...
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李响那如玉般的脸颊,她的长袍下摆有意无意地蹭过他体内涌动的神秘符纹。
李响再坚韧的内心也难以遏制涌动的魔力波动。
欲望的火焰在他眼中燃烧,映照出略带狂野的神色,他推开她,一身战甲般的怒气瞬间弥漫,未发一言,径直走向炼金浴室。
水龙头轰鸣,冷冽的水流狂泄,试图平息他体内的炽热元素。
“哇哈哈哈——”
陈阿彩笑得在床上蜷曲,裹紧魔法毯,笑声如同魔法的嘲讽,尖锐而不留情面。
即使在炼金浴室,李响也能感受到那穿透墙壁的魔性笑声,冰冷的水流下,他内心焦躁,冲动却未消退,只因外面的始作俑者。
李响顾不上风度,愤怒地咆哮,“不准出声,不准笑!”
然而,陈阿彩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