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一出事,这流言就冒了出来,还真是巧的很呢。”
赵贵人笑了笑,挥手让斯晴退了下去,“这巧不巧的,总归是贵妃倒霉罢了。”
“听闻如今镇国公身上不止儿子那一桩公案,还牵扯进不少要案,最骇人听闻的,却只有通敌叛国这一桩。”
见柳昭昭神色如常,赵贵人猜测柳昭昭已经知道了这些,嗔怪道,“原来妹妹早知道这些,还让我白白担心这么久。”
柳昭昭连忙致歉笑着说,“并非是我有意瞒着姐姐,只是事关重大,我也不好多说。”
赵贵人点了点头,“也是,不过淑妃娘娘这赏花宴,只怕要有好戏看了。”
柳昭昭皱眉,“前朝正是纷乱不休,这时候大家又哪来的的心思赏花?”
“诶”,赵贵人给了柳昭昭一个你懂的表情,“咱们没心情,可郭贵嫔未必没有。”
“再说了,那赏的是花吗?陛下既然对郭家生了提防之心,贵嫔自然明白韬光养晦是她如今唯一的选择。可她又不希望淑妃独享渔翁之利,她既出不了头,便想着让淑妃来做这个出头鸟了。”
“这也就难怪冯贵嫔要撺掇着淑妃表现了”,柳昭昭叹了口气,“从前我总让淑妃姐姐隐忍低调,却还是没劝住。”
赵贵人哈哈一笑,“忠言逆耳利于行,这个道理人人都明白,可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真正听得进去,又能做得到呢?”
“从前贵妃没少给淑妃挂落吃,如今这回旋镖只怕又要扎回来了。”
“既然如此,贵妃还肯来?”
赵贵人自信点了点头,“她一定会来!”
“宫里宫外物议如沸,若是这种寻常宫宴她都不参加,岂不是坐实了流言,让人觉得她是心虚么?”
“贵妃下药暗害淑妃这消息咱们知道,淑妃姐姐那儿肯定也落不了。”
“再说了”,赵贵人眼睛眯了眯,“虽说镇国公出身不显,贵妃可是请了宫中名师仔细教养过的,气度心胸自是与寻常人等不同,这等场面若是都怯,只怕是辜负了当年嬷嬷们的一番苦心教导了。”
一连几日,弹劾镇国公的折子都堆满了皇帝的御案,昭德帝苦笑一声,“从前是劝朕感念老镇国公的恩德,不要过分苛责镇国公,如今倒好,风向一变,立马又劝朕严惩不贷了。”
柳昭昭被吩咐在一旁伺候笔墨,可她哪伺候得了这么精细的工夫,只学着夏公公之前的样子,照猫画虎的磨着墨罢了。
昭德帝看着柳昭昭手上的工夫就知道她在磨洋工,笑着将她的手拍到了一边,“罢了罢了,朕知道你心思不在这,去那儿坐着歇会吧。”
柳昭昭难得认真做些事,却被说成态度不端正,委屈瘪了瘪嘴,“臣妾哪有心不在焉。”
昭德帝也难得露出些许愉悦的神情,“你都快将朕这块徽墨磨出个窟窿眼儿了,还不承认?”
柳昭昭抬起手来这才发现,自己手下那里果然出现了个小坑。
柳昭昭歉意一笑,“臣妾这...”
种菜习惯了,下手没轻重。
看昭德帝的神情大有一副逗小孩‘玩去吧’的意思,柳昭昭也只好放弃垂手坐去了一旁。
等昭德帝看完手头那一摞又臭又长的折子,回过神来找柳昭昭用膳时,柳昭昭已经坐在榻上盘腿看起了书。
好像还很入迷的样子。
昭德帝好笑从柳昭昭面前抽出那本书,“爱妃这是在看什么?”
“啊?”,柳昭昭一个没注意,抓着那本书的边缘,猛猛撞进了昭德帝的怀中。
昭德帝微微笑着,“这才刚到晚膳时分,爱妃就这么急着投怀送抱,真是羞也不羞?”
柳昭昭气恼道,“分明是陛下故意逗臣妾,还说臣妾投怀送抱,真是讲理也不讲理?”
昭德帝搂着柳昭昭笑了许久,胸腔闷闷的震动撞得柳昭昭耳朵生痛。
过了许久,昭德帝才悠然叹道,“批了一日的折子,也就爱妃能博朕一笑了。”
柳昭昭也适时宜挣脱昭德帝的怀抱,将晾好的茶水奉上,“陛下笑了这么久,还是先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昭德帝一边品茶,一边看着刚从柳昭昭手中夺下的书,又没忍住笑意道,“朕记得,下午时这书便在这一页吧,怎么一个时辰过去了,还在这里?”
柳昭昭心里暗自叫苦,这书她哪儿看得懂啊,嘴上还是倔强道,“臣妾那是看的仔细,有所体悟。”
昭德帝“哦”了一声,没有戳穿柳昭昭,只是问道,“什么故事,让你看的这么入神?”
柳昭昭眼睛一转,“书中的故事多没意思,不如臣妾给陛下讲一个臣妾入宫前听过的故事吧?”
昭德帝欣然点头,坐在了柳昭昭身边,“什么故事?”
柳昭昭试探问道,“陛下可曾听过,故剑情深?”
昭德帝摇了摇头,“没有。”
柳昭昭长舒一口气,放心讲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皇子,因为祖父谋逆一案失了皇室身份,可后来朝廷动荡,有一位重臣从民间迎了他入朝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