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丫鬟悄声道:“小姐,这是做什么,若是被老夫人和夫人发现了可要挨罚的。”
“嘘,小声些,不偷听怎么知道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们都拿我当小孩子,什么都藏着掖着,我怎能受得了。”
顾宝珠悄咪咪地猫在窗下,就听到里面秦鸢道:“娘,有件大事我也拿不定主意,此事本当将六弟和侯爷都叫在一处商议,可这又不仅是侯府的大事,也关乎到六弟的家事,我想着先在娘这里讨个底才好。”
顾宝珠就是一个机灵,心中暗忖,难道徐家又搞事了?
顾老夫人也这般问了出来。
秦鸢在里面说,顾宝珠就在外面听,直听得浑然忘我,双拳紧握,咬牙切齿。
腰间此时突然被重重戳了一下,顾宝珠听得正在要紧处,便微微挪了挪,小声道:“别闹。”
可不但没消停,头上又挨了一下,还比之前重了些。
顾宝珠忍不得了,大声道:“放肆,你做什么?”
这一声叫出来,顾宝珠就知道坏了。
果然屋子里的说话声停了下来,接着传出顾老夫人的一声大喝:“顾宝珠,你在外面做什么?”
“没什么,娘。”
顾宝珠站起身来,动了动有点麻的脚,恼怒地转头去看坏她事的小丫鬟,没想到却看见一张又冷又黑的脸。
虽然这张脸俊美过人,但却冷得要冻死人。
顾宝珠顿时脚就有些软,结结巴巴地问:“三,三哥,你,你,怎么,在这里?”
顾靖晖冷声道:“我在这里不奇怪,你在这里才奇怪了,我问你,你蹲在窗户底下,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哪里有点儿姑娘家的影子。”
顾宝珠被抓了个正着,什么诡辩的话都说不出来,只好道:“我在窗下偷听来着。”
旁边突然传来了一声轻笑,声音清朗极了,顾宝珠这才发觉此处除了三哥原来还有旁人,她僵硬地慢慢转动着脖子,看了过去。
印入眼帘的便是京城里闻名遐迩的玉郎齐王殿下。
齐王今日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道袍,戴着白玉冠,下颌处系着月白色的系带,潇洒脱尘,一双眼睛正微微笑着看她。
“齐,齐,齐王殿下来了……”
顾宝珠恨不得钻进地底下去。
“我,我真的,我这是第一次偷听,真的,你信么?”
顾宝珠欲哭无泪。
为什么啊?!!!!
为什么偷听要被人发现,被人发现就算了,为何要被三哥发现,被三哥发现也就算了,为何要被齐王殿下瞧见……
这让她顾宝珠今后怎么还有颜面出去做人?
齐王殿下又忍不住笑了笑,那张白净文雅的脸上似有春风拂过,瞳孔中似乎只有眼前这个人。
“本王相信。”
顾宝珠讪讪地站在一旁。
屋子里传来顾老夫人中气十足的叫声,“顾宝珠,你给老娘滚进来!”
顾宝珠尴尬地看看齐王,看看三哥,脚步迟疑,不知道是往前走进去,还是往后退逃走。
“还不进去,娘叫你呢。”顾靖晖冷冷的声音传来。
“哦。”
顾宝珠低着头,尾随二人走了进去。
齐王殿下一进入,顾老夫人便站了起来,笑道:“老婆子这座小庙,怎么今日来了座大佛。”
秦鸢也赶忙跟着起身,恭敬地低垂眉眼,侍立在侧。
齐王忙上前迎了几步,和顾老夫人见过礼后,才道:“老夫人这是在怪我来得少了,到生疏了。”
顾老夫人笑道:“殿下也知道来得少了,以后多来便是。”
齐王看向顾靖晖道:“我倒是想勤来,可是也得有人愿意。”
顾靖晖没接话,脸色还是很不好看。
秦鸢便知道,齐王前来拜访是有事相求,处处自称我字,为的是更显亲切,而顾侯爷有些不情愿,
齐王又和秦鸢见礼,秦鸢欲行大礼,却被齐王拦住,道:“我称侯爷为三哥,也称您一声三嫂,我们只按次见礼便是。”
秦鸢看向顾侯爷,顾侯爷点头道:“你便依他便是。”
两人见过礼后,齐王笑道:“三嫂,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
秦鸢柔声道:“上次还要多谢齐王殿下出手相救,一直没有去府上拜谢,还请齐王殿下勿怪。”
齐王又看了眼顾靖晖,才道:“怎会见怪,还要三嫂不要怪我才好,上次若不是我的人莽撞,也不会连累到三嫂。我本该向三嫂道歉才是,好在三哥已经不怪罪我了,不然我都不敢再进定北侯府的大门了。”
秦鸢便明白齐王已和顾侯爷将此事说开,看样子齐王殿下的这救命之恩果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