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炁不耐与刘玲争吵,转身就要往外走。
沈嘉凝前晚才那般抗拒他,不可能会开心地提及自己曾经哄骗她说要娶她的话。
定然是她有意挑拨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故意说出来的。
他要去算账。
然刚刚转身,刘玲一下扑过来拦住他,红着眼质问:“你又要去见那贱人吗?”
上官炁身子不适,心情更加烦躁,压根不想多和她说什么,只咬牙冷冷道:“让开。”
刘玲站在她面前,丝毫没有让步:“上官炁,你说,你到底是不是真要休弃我?”
上官炁咬牙无言。
等到用完了刘光,是这样打算的。刘玲见他默认了,更加愤怒又痛心,如同一个泼妇一般对着上官炁发疯,又捡起掉在地上的剑要刺他。
夫妻二人在宫殿中吵了许久,屋子中不断发出刘玲歇斯底里的叫骂声以及她摔砸东西的声音。
一刻钟后,争吵渐渐小了下来,上官炁走出房间,抛下刘玲准备去找沈嘉凝算账。
刘玲坐在屋子中哭个不停,宫人们连忙过来安慰,却被刘玲拿来泻火。
宫人们见状,也不再敢上前,远远躲开了。
刘玲关上了门,在屋子中哭泣。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哭累了,准备站起身来走出去。
身后忽然传来异响。
是有人将地上的剑给拿了起来。
后背忽然传来一阵冷意,让刘玲忍不住头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本能地觉得有危险到了,慌忙转过头去。
一个从未见过的十六七岁的少年,手中拿着方才她要刺上官炁的剑,面带微笑地看着她。
刘玲见少年双眼澄澈,不像坏人,可是本能却告诉她这人是危险的。
她转身大叫想要逃跑。
高子清一步上前将她给拽了回来,一剑捅进了刘玲的肚子。
刘玲面露惊悚,张口想要喊什么,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高子清冷哼一声,将她放到地上,拉她的手握在剑柄上,将她瞪大的双眼合上。
罢了起身,用手帕将脸上的血迹给擦干净,飞快消失在了此处。
屋外的宫人,因为刘玲的虐待,早躲得远远的,因此根本没有听见刘玲死前的那一声惨叫。
******
上官炁忍着怒气往昭阳宫走,走到一半,肚子忽然疼了起来。
他弯下腰去,面露痛苦。
宫人慌忙扶住他询问怎么回事。
上官炁将腹痛忍了回去,摆摆手准备继续前行。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不悦回头,看见平常照顾上官滔的一个侍女慌忙跑了过来:
“将军,不好了!上将军出事了!”
“什么事?”上官炁心尖猛跳。
侍女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道:“上将军他忽然染病,腹部肿胀,不知何故!”
上官炁闻言,心头一股不好的预感产生。
前两日上官熙刚刚带兵往补木陵方向去,父亲和自己便染上怪病。
楚家又已经拿下了鸣城,随时都有可能打进来。
来到上官滔的屋中,上官夫人在旁边坐着哭泣,大夫已经请来了,正在给上官滔把脉。
上官炁上前去一看,上官滔腹部果然肿胀起来,人眼睛睁着,眼珠子却不会动,一脸灰败,好似死人。
他上去拉着上官滔的手喊了一声爹,没回应。
“这是怎么了?”
他问大夫。
大夫蹙着眉把了半天脉,眉头紧锁,半晌后将上官滔的手放开,目光怪异地看着上官炁。
“说话。”上官炁眼神冷冽。
大夫打了个寒颤,结结巴巴道:“将军脉象……好像和您的差不多……”
“你说什么?”上官炁猛地起身。
大夫重复道:“从脉象上看,将军和上将军是患了一样的病……”
“到底是什么病?能不能治?”上官夫人忧心地看向大夫。
大夫被上官炁的眼神割得头皮都裂开了,咽了一口唾液,望着上官夫人寻求安慰:
“夫人,现在在下还不能确认是什么病,所以也无法判断能不能治好……”说着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上官炁望着父亲隆起来的腹部,蹙眉问:“你不是说脉象一样,为什么上将军的腹部是隆起来的?”
“这……小的也不太清楚啊……”大夫吓得双唇哆嗦。
“废物!”上官炁怒道,“带走,重新寻一个大夫来!”
大夫慌忙拎着药箱跟着侍女灰溜溜地出宫去了。
半个时辰后,第二个大夫又被请了进来。
但依旧什么都诊不出来。
第三个,第四个,来了结果都一样。
上官炁气得摔了茶盏。
他愈发觉得腹部难受,全身无力,只能让大夫开个药方抓药熬了喝下去。
傍晚到来,天边如同泣血,红艳得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