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王看着这一幕不可置信的摇头,嘴中不住的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萧时序也醒了但是毒药已经深入骨髓,根本没多长时间可活,听说了恒王反叛一事,说什么都要来。
萧时序坐着轿辇来到了金銮殿上,众人连忙请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与其说是坐在轿撵上不如说是瘫在上面,看到重臣朝拜,他微微打起精神有气无力的说“众卿平身”,然后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都知道这圣上怕是时间不长了,见他到来,崔京妤走下高台来到萧时序身边,一脸担忧道“陛下身子还没好,何故再来一趟”。
萧时序勉强扬起微笑,拍了拍崔京妤的手,温声道“辛苦梓潼了”,看向高台上瘫坐在地上的恒王。
萧时序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他的身子不能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他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滔天恨意,咬牙切齿的宣布恒王的下场“恒王意图谋反,贬为庶人,即刻押入大牢”。
恒王此时已然疯癫,头发散乱,动作癫狂,路过萧时序的时候更是哈哈大笑,“你以为你赢了吗,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死了你也活不了哈哈哈哈哈”。
萧时序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崔京妤出声道“将恒王的嘴堵上”,话音刚落恒王便消了声,大殿也陷入一片沉寂。
等散朝后季淮安迫不及待的跑去了慈宁宫,还未进门便看到了门前那个身着淡青色衣衫的女子。
季淮安的神情下意识温柔了起来,朝着门口的人温柔的喊道“阿柔,我回来了”。
姜柔抬头看去,刹那间红了眼眶,然后朝那人飞奔而去,季淮安真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此时他抱着姜柔内心一片安宁。
两人相拥的画面被一人看见,文淑站在院内看着不远处的两人,思绪渐渐发散,这画面何其熟悉,如今成了旁观者,倒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宫中处于多事之秋,季淮安不放心将姜柔放在宫中,当天便将姜柔送出了宫。
武安侯府门前,季淮安并未进府,此番出宫便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
姜柔身上披着季淮安的披风,季淮安伸手抚开姜柔额上的碎发,眼神专注的看着她,轻声保证道“阿柔放心,我很快回来”。
墨色的披风将姜柔衬得更加白如玉,她微微颔首,对着季淮安道“莫要挂念我,我在家中等你”。
季淮安在姜柔额上珍重的落下一吻,转身上马,事情还是尽快结束的好,他和阿柔的婚礼也是时候准备了。
姜柔站在门前一直望着季淮安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才转身回府,这一切都被另一人看去,季明瑾望着这一幕紧握拳头。
萧时序的身子越来越不好了,人到临死的时候倒是发现崔京妤的好,连心爱的魏然都疏远了不少。
他因为生病体力不支,刚开始奏折都是由崔京妤审批最后由他过目一遍,后来身子越来越差,便成了崔京妤自行审批。
崔京妤的肚子越来越大,他开始慢慢的放权崔京妤,不难理解这是他在为未出世的孩子做准备。
为了给“孩子”铺路,萧时序不顾朝臣的阻拦,无论是金銮殿朝会还是勤政殿议事都让崔京妤隔着屏风参与。
刚开始不是没有人极力反对,但是随着萧时序逐渐放权,崔京妤做出的成绩越来越多,朝中反对的声音便越来越小了。
崔京妤在民间的呼声越来越高,甚至民间开始传朝中有二帝,听闻这件事崔京妤还特地试了萧时序的态度。
看着他毫无怀疑的样子,崔京妤做事情便更放的开手脚,而这一切落到萧时序眼中就变成了,崔京妤为了他和孩子不得不承受这一切,毕竟崔京妤对他是情根深种。
朝中有崔京妤的父亲和季淮安的帮助,她处理起事情起来更加得心应手,她也提拔了不少自己的人,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官职,但是人确实越来越多。
萧时序已经病的下不了床了,而作为他一母同胞的嘉文自然进宫侍奉,并不是她有多么圣母心肠,而是她发现了崔京妤的意图。
当嘉文问出口的时候,崔京妤沉默了,过了片刻,崔京妤抬头直视嘉文道“你现在可以去拆穿我”。
嘉文低头不语,闻言她抬起头,直视自己心目中最信任的人,过了半晌嘉文开口道“我不会拆穿你”。
顿片刻嘉文道“天下黎民百姓需要的是个能让他们吃饱饭的好君主,至于是男是女那又何妨呢,皇嫂,我不会拆穿你,你很合适”。
听到她这么说,崔京妤心中很是感动,她以为事情暴露,嘉文会同她对立,毕竟她抢的是萧家的皇位。
崔京妤上前走了一步,拍了拍嘉文的肩膀,轻声道“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你的皇嫂”。
萧时序临死前握着崔京妤的手不放心的安排道“朕死后这一切都交给你了,护住皇儿,护住萧家的江山”。
崔京妤没说话,萧时序没注意到她的表情,只是继续道“等朕死后,魏然便放他离开吧,这辈子是朕对不住你,下辈子朕再补偿你”。
他的话音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