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府添丁增口,这可是大喜事一件,全府上下喜气洋洋。陆绎不仅赏了银子,还赏了布匹绸缎。下人们既为家主庆贺,又心生感激,赏的银子能顶两年的月钱,每人又能制几件新衣。
此时此刻,陆夫人睡得正香,丝毫不理会外面的热闹。陆绎舍不得离开,他希望今夏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他,便嘱咐岑福好生招待大家。
林菱倒是个知书达礼的,见状,便来唤陆绎,“绎儿,我替你守着,你去和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林姨,再等等,今夏就快醒了,”
林菱看了一眼,笑道,“我在这里,你还不放心么?夏儿这样子,几个时辰之内都不会醒的,你大可放心,我保证她睁开眼睛见到的一定是你,”
陆绎又看了看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陆夫人,一步三回头地出了卧房。
林菱见陆绎离开了,不禁笑了起来,“这孩子,这么粘着夏儿,”
大家见陆绎到了,又是一番举杯祝贺。陆绎刚端杯,便听得“扑通”一声,转眼一瞧,岑福倒了下去,满面通红,四肢僵硬。陆绎一惊,众人却哈哈大笑,穆雪见状,忙过来搀扶,却哪里扶得动?
丐叔笑道,“小子,陆府添丁,你只顾着今夏丫头,那我们和谁喝喜酒?那只能是岑福喽,一人三杯,怎么样?哈哈哈……”
陆绎无奈地笑着,忙唤了下人将岑福抬回房间休息,又嘱咐穆雪喂些醒酒汤。
众人开怀畅饮。陆绎的酒量自是不在话下,上官曦眼瞧着丐叔、杨程万和杨岳舌头都硬了,便只好出来打圆场,这酒席才散了。
陆绎急忙洗漱换衣回到卧房。
林菱笑道,“还睡呢,这下放心了吧?”又细细叮嘱了一番才离开。
陆绎守在床边,直到酉时三刻,袁今夏才扭了扭,睁开了眼睛。
“夫人,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疼不疼?饿不饿?”
“大人,您问了这么多,让我先回答哪个?”
陆绎想起林菱的叮嘱,“夫人,我去唤人送汤食来,林姨说,你醒了之后须得补一补才好,”
“好,我真的饿了,没有力气,大人,多送一些来,我能吃下一头牛,”
汤食早已备好的,陆绎刚吩咐下去,转眼间便送了上来。
陆绎拿了软枕垫了,想想不够,又取了一床软被叠好垫了,轻声说道,“夫人,这样靠着,若是不舒服,便告诉我,我来喂你,”
袁今夏顾不得说话,由得陆绎一勺一勺地喂。
陆绎眼见着几碗汤羹转瞬间便下了肚,心疼得不行,“夫人,受苦了!”
袁今夏吃饱喝足,有了力气,笑道,“大人说得哪里话来,生儿育女本就是女子的本分,难不成大人能替我生吗?”
陆绎宠溺地笑道,“有了力气就开始胡说,”又问道,“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不睡了,睡够了,这一觉睡得可真够长的,大人,我好久没这样好好睡上一觉了,”袁今夏摸了摸已经瘪下去的肚子,“两个小家伙出来了,我倒突然觉得空落落的呢,”
陆绎也摸了摸,柔声问道,“你怎知是两个小家伙?今夏,怎的一下子变成了双胎?”
“大人是高兴糊涂了,我怎会不知呢?我还见过两个小家伙呢,长得虎头虎脑的,甚是可爱,只见了一眼,我就睡过去了,然后产婆陈妈便开始折腾我不许我睡,折腾醒了也不许我再看孩子,”
陆绎惊愕,“却是为何?”
袁今夏想了想,笑道,“大人,女人生产之事,您还是不知道的好,陈妈是为了我好,”
陆绎听了便不再追问,抚着袁今夏的脸,眼神深情又怜惜。
“大人,您这是什么表情啊?都说了这种事情大人替不得嘛,”袁今夏伸手也抚着陆绎的脸,“其实昨夜就开始痛了,一阵阵儿的,但我可以忍住,就没知会大人,”袁今夏说到这儿伸手捂住陆绎的嘴,“大人别急着说话,更别心疼和自责,听我说完,”
“上官姐姐那年生杭儿时,我是一直陪着的,我知晓女人生孩子的痛,上官姐姐是个习武之人,平日里自是更加地勤快,只是大杨生怕出差错,最后两个月说什么也不让上官姐姐多动一下,生产之时,属实遭了些罪,但也算顺利,”
“其他的事我不懂,但此事我便一直都晓得,腹中有了大人的骨血后,我每日里都没闲着,大人待我一万个好,我自然心情舒畅,再加上我又不懒,嘻嘻,大人您知道吗?今日晨时,我是自己走去产房的,”
陆绎轻叹一声,将袁今夏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疼爱地说道,“可惜当时我不在身边,”
“我还庆幸大人当时不在府里呢,”
“为何?”
“我,舍不得大人为我悬心,”
“傻丫头,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