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光修士,莫说插手炼罡层次的斗法,就是靠得太近,也是自不量力,若是肖想改变战局,那更加是天方夜谭。
但对许恒而言,与其畏首畏尾,进退两难,真不如返去一观,看看有没有把握一线机会的可能。
而且许恒心中,也隐隐有个想法,想要看看那那道气息……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将一枚法钱握在手中,炼化其中灵气,尽可能地回复哪怕一分一毫法力,同时已经顶着风雪,朝着白龙潭的方向而遁。
越往前去,许恒越觉寒意深重,风雪如刀,甚至不得不运起法力护身。
他知道自己正在靠近战场,反而不敢放出神念感知,只能极目去望,终于随着前进,仿佛屏开见月,一场恶斗出现在了视界之中。
许恒目光望去,双瞳不由微微一震。
他本以为,见到的会是寒螭与不知名炼罡修士的斗法,却没想到透过风雪,竟是见到两头百丈寒螭,正在捉对厮杀!
“怎会如此?”许恒心中疑惑,搬运法力至双目仔细去看,终于瞧出了些端倪。
两头百丈寒螭,其中一头自是‘白龙潭主’,即使隔着许远,也能瞧见它洁白的身影,游动之间风雪相随,一个探爪,一个甩尾,更有磅礴大力涌溢而出。
这是实实在在的龙类神通,强横妖躯,也是最为直观的力量。
而另一头‘寒螭’,却似浮光掠影,飞游之间若隐若现,只随一点凝练的寒光变化不止,偏偏占据主动,竟将白龙潭主杀的节节败退。
兀地一‘爪’印在白龙潭主身躯之上,竟然破开片片白磷,留下一道数丈的巨大伤痕,螭血泼洒而下,似比风雪更加霜寒,在大地之上浇出一片坚冰。
“这是……”许恒瞧着瞧着,忽觉有些不对。
他似乎在寒螭运转的动作之中,看到了飞剑的轨迹,更看到了熟悉的剑招,熟悉的变化,这是……
许恒心中一震,难怪他竟觉得这道气息似曾相识,因为那是他曾亲眼见过的——螭吻剑诀!
即使加持再多的法力,具备再强的威能,也不会改变其本质,亦或者说《螭吻剑诀》的那种剑意。
可是据他所知,《螭吻剑诀》乃是琼华派的剑术,难道这些人的背后,会是琼华派么?
许恒想到疤脸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寒螭是琼华派的灵兽,却流落在外,是琼华派要将它捉回,还是索性处置了?
“不。”寒气顺着呼吸进入许恒体内,似也令其冷静下来,他心中念头急转:“若是琼华派之为,哪里需借散修的力量?一定是门中弟子的私下举动。”
许恒有十分确定,自己的猜想定无偏差,可是这个讯息,对于战局似乎并无助益。
因为这种层次的斗法,靠近战场中心都有可能会被余波撕碎,两者相争之时,搅动的寒气仿佛风暴一般,裹挟的冰晶如雨一般密密匝匝,偶有一颗飞射出来,落在山间,竟是打得巨木摧折,岩石崩裂。
忽然之间,白龙潭主不知是否漏了破绽,竟被一击打飞出去,撞在东边的山上,险将峰头撞折,无数巨石滚滚而下,白龙潭主深恐对方追击,立即重整旗鼓逆击而上。
一时天中、山间,真是处处轰鸣爆响,有如雷震一般。
炼罡层次的斗法,实在已经超出寻常概念,寻常修士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掺和其中,能够决定胜负的,只有两方本身。
可是短短的时间之内,白龙潭主已经完全落入下风,它有天时地利不错,可是对方的法术显然不惧风雪,甚至也能从中借力;
它有龙类强横的躯体,可对方的剑术不是等闲,不求一击建功,只是借助灵巧的变化,不断给它造成伤势;
它还有超乎寻常的力量,但是打不中对方也是空谈……
许恒看不出来白龙潭主有何逆转局势的可能,可若白龙潭主落败,他又当何如?
许恒眉头不禁拧起,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帮白龙潭主一把,可现实是以他的法力,根本不足以在这种斗法中有作用,贸然掺和进去不算投石入海,但也恐怕生不出来分毫波澜。
“该怎么做?”许恒全神贯注观察着这场斗法,生怕错漏任何一丝变化,可是再怎么看,白龙潭主都是落尽下风,施展螭吻剑诀那人,却是从容非常,小刀割肉一般,一点一点建立起优势,不给丝毫机会。
这样下去,白龙潭主只有败亡一途,可是许恒却无计可施!
不……还有一‘计’,许恒忽然灵光一闪,一个冒险至极的想法自他心中抑制不住涌现出来。
没有机会,可以制造机会,可是如何制造机会?
许恒想起来,曾经何天云在他眼前,演示过螭吻剑诀最最精髓的变化。
许恒一直都知道,何天云与他比剑之时,其实有些喂招的味道,也知道修行人的剑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