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渣饼摊的主人就是李土,他是个善于抓住商机的人,在大夏说要开互市的时候,就报名来做工,之后利用挣来的工钱,在互市上开了豆渣饼摊子。
由于价格便宜、味道好,他的生意一直很好,不论是大夏人还是匈奴人都会经常来他这里买吃的,这让他非常高兴,每天做饼做的更积极了。
不过生活不会一成不变,偶尔还是会出现一些小意外。
有一天他在做饼的时候,看到一个穿着破烂的匈奴人站在摊子不远处,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豆渣饼咽口水。
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李土这些天见多了。经过这段时间的出摊,他对匈奴人有了进一步了解。
他知道,匈奴人也分为贵族、有钱人和普通百姓,而很多匈奴百姓和很多大夏百姓一样穷。
那些很穷的匈奴人来到互市,都是为了换粮食和盐等生活必需品,像豆渣饼子这类不是特别必须的东西,他们就是看看,很少会买。
就在他以为那个匈奴人也是看看不买的人之一时,那人竟然赖在他的摊位不走了。
当然说赖在他的摊位有些夸张,反正就是连着好几天,那人总是蹲在离他不摊位不远处的地方看着。
偶尔离开一会儿,很久又会回来,非常坚持。
李土不是个“圣父”,看到有人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就会主动帮助。
就算有人主动来寻求帮助,他还要看看费不费力气,需要自己付出多少,哪怕多付出一点儿他都会打退堂鼓。
毕竟这年头谁过的都不容易,除非像被匈奴进攻这样的大事,否则他平常过的还挺自私,绝不会烂好心。
好在这年头大家都一个想法,倒也没有人说他什么,再者他们家就剩他一个了,大家知道他过得艰难,也没有人会过多的苛求他。
面对一个匈奴人,本就没多少同情心的李土更不会搭理了,他的亲人都是被匈奴人杀的,说起来大家算是仇人。
如果事情一直这样下去,他不会和那个匈奴人有任何交集,大家依旧是各过的各,主打一个“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不过一只老鼠的出现,打破了两者之前的这种平静。
之前说了,在白芨来到互市之前,这里各种脏乱差,因为这里有吃有喝,老鼠都多了不少。
而作为一个做食物的摊主,更是非常吸引老鼠的注意力。
有一天清早,李土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做饼子,一只老鼠非常大胆地出现在他摊子周围,围着他准备好的食材就要上嘴。
作为一个视钱如命的人,他怎么会允许一只老鼠影响自己的买卖,立刻追着老鼠就打。
平常要是被追着打,老鼠肯定跑了,但也不知道那只老鼠“艺高鼠胆大”,还是饿的受不了了,竟然不跑,依旧围着食材转,严重影响了他的出摊速度。
就在李土因为一只老鼠焦头烂额的时候,一直在一旁看他做饼的匈奴人出手了。
他都没看到那人做了什么,一眨眼的功夫,那只老鼠已经到了对方手里,无助地尖叫着。
而那个匈奴人抓住老鼠后什么也没说,拎着就走了,都没等别人表达一下感谢。
人走了,李土只好把感谢的事情放下,先把摊位弄好。
等他忙忙碌碌地把第一批客人送走,发现那个匈奴人回来了,继续蹲在不远的地方看他做饼。
李土不是什么正规意义上的好人,可好歹知道知恩图报。
想了想,他拿了一个做的比较小的豆渣饼,走到那个匈奴人身边,递给对方,打算表示一下谢意。
那个匈奴人挺有意思,没有直接拿过去,一边对着那个饼流口水,一边看着李土,好像在问,真的给他啊!
就算在互市上做了一段时间饼,李土的匈奴话也没学会几句,憋屈了好一会儿,才磕磕绊绊说了句:“谢谢,吃!”
这句发音非常别扭的匈奴话说出口,那个匈奴人应该是听懂了,先是摆了摆手,然后才接过饼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你帮我,我送了你饼子,李土以为他和那个匈奴人的交集也就这样。
可没过几天,官府就出了告示,说要整顿互市的卫生情况。
公共地方的卫生肯定由官府找人负责打扫,但商户所占的地方以及周围一小片地方,要由商户们自己负责。
而且官府会每天派人检查各家的卫生,尤其是做吃食的,一旦发现有脏乱差的情况,轻则整改罚款,重则会被赶走。
官府这样严厉要求,商人们自然要重视起来,不重视也不行哈,互市实在太挣钱,要是被赶走,他们肠子都会悔青了。
可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像别人那样拖家带口来的还好,稍微忙碌一些而已,或总有人会帮着干。
李土就为难了,他一个人来的,做饼已经忙碌不已,哪还有时间去打扫卫生?
就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时,那个匈奴人又伸出了援手,在他忙于做饼时,对方会拿起工具,帮他打扫周围的卫生。
在对方的帮助下,他没有被罚钱,更没有被赶出互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