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妖。”
这是徐二见到聂深深以后,她说的第一句话,一语惊雷,徐二抬头看着坐在对面的女子,却见她一脸漠然,似乎刚刚那句话跟你好一样稀疏平常,徐二并未接话,依旧一脸探究地看着她,聂深深笑了笑,说道:“我也是妖,嗯,也不算,我娘亲是妖。”
徐二这下彻底惊了,面上依旧没有透露半点声色,“姑娘实在有趣,难怪舍妹那么喜欢你。”“徐家三妹妹才是有趣的人儿,每日有个这样的姑娘相伴,生活倒也有趣的紧。”两人正说着,徐家三小姐,徐佳柔风风火火的从楼下跑了上来,人还没进门,就听着她在门外叫着:“深姐姐深姐姐,可曾见着我那无趣的二哥了?”
边说着边推开门,徐三小姐见着自己二哥坐在桌边一脸无语的模样,聂深深则托着腮倚靠着窗边满脸含笑的看着她,她也不拘谨,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转头问徐二,“二哥,深姐姐的茶好喝吧。在我们茶楼,这茶可是一绝,深姐姐亲手泡的那更是极品。”徐二一直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自己不过出门两个月,家里的妹妹居然跑出来跟别人合开茶馆了,合伙人居然也是个其貌不扬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来之前差着管家查了查这姑娘的底细,偏偏还什么都没打听到,徐二微微皱眉,“你看你,这般风风火火的,哪像个姑娘家,你哥哥我也没短着你的吃喝,你这都不跟我商量就自己出来整这么个大摊子,一个姑娘家成天在外抛头露面像什么样子。”徐二这番话听着是训斥徐佳柔,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过聂深,话里话外的意思清楚不过。
不等徐佳柔开口撒娇反驳,聂深深开口道:“徐少爷可错怪佳柔妹妹了。佳柔妹妹是仗义相助,我一个弱女子初来此地,无亲无故,仅有的钱财盘了这家店却无力经营,亏得佳柔妹妹慷慨相助这才得以开张过活。佳柔妹妹既好心相助,我也不该负恩,索性就算两人合作了。”
“二哥你就放心吧,这茶楼有深姐姐打理,忙里忙外有深姐姐的老管家帮衬着,我不用干什么活的,好歹也算有个产业不是。”看着妹妹一脸天真的样子,徐二有些无力,木已成舟,说到底也只是出了点钱财,虽说这女子看着有点不同寻常,日后看着点妹妹少接触点便是了。
“这茶楼才开不久,看着楼下这宾客,倒也是生意兴隆,不知道聂姑娘之前家住何处,做的什么买卖。”“小门小户,爹爹做点小买卖,不久之前爹爹病故了,刚刚告诉公子了,我的母亲,没了父亲的庇佑,由于我母亲的缘故,族人便把我赶出来了,万幸老管家受我爹临终之托一直照顾我,不然我可能都走不到这长庆城。”滴水不漏,楚楚可怜,不知道为什么徐二就是觉得无法相信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女人。
临走的时候,徐二看了看柜台后忙碌的老管家,看起来就是个五六十的老翁,倒也没什么奇怪之处。但是那个女人,总让人觉得,不简单。
离开两月,回到长庆城后一连几天,徐二都忙着盘点着自家几个铺子的流水出入,虽忙的分不开身,却依旧没忘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妹妹的合伙人,有空便差着管家留意打听,但数日都一无所获,只道茶楼的生意确实不错,客人口碑也很好,三小姐日日都去,也不总干活,聂姑娘白日里就在楼上临窗的窗户喝茶,也不常出门。这聂姑娘啊倒很像个大家闺秀的样子,性子淡漠的很。看那样子也不很在意茶楼的生意。果然啊,不简单。徐二抬头看看漫天红如火的晚霞,心底闪过一丝不安。
聂深深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呼了一口气搓搓手,这长庆城的晚上还真是凉啊,空气里湿漉漉的水汽像是要寒到骨子里,这同喜街算是长庆城的贫民街,一到晚上人烟全无,更是让人觉得不寒而栗,正在聂深深想要再紧一紧身上的披风时,身后传来一道嘲讽的男声:“没想到名冠妖界的大妖聂深深也怕冷啊,稀奇稀奇。”
聂深深轻轻一声冷笑“没想到啊,堂堂无双城城主麾下护法就住在这种破砖烂瓦的地方啊。”“我们这些无名小辈,自然比不上聂大小姐风光,刚来长庆城就开店迎客,人人皆识,好不风光。”“呵,你当然是无名小辈,如无那人的法力加持,你就像这臭水沟里的死鱼死虾,死了都不会有人看上一眼。”
“看来聂大小姐今晚是来者不善了。”
“我只是好奇你在无双城待的好好的,为什么来长庆。”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本小姐既冒着寒风出了门,那今天答案跟你的命,你就得留下一个。”
老管家又重新泡了一壶热茶,才听见开门的声音,忙捧着一杯热茶迎了上去,看着自家小姐冻得脸色发白,接过热茶缓了缓以后,才开口问道;“小姐,如何?”“你见过谷里有软骨头的么,哪怕是叛徒,我本来也没准备从他口里得到什么,就当清理门户了。”聂深深说的风轻云淡,似乎刚刚只是见了个老友,而不是全力杀了个两百年的大妖。“他的死讯很快就会传回去了,夜老你这几天留点心,该有新客人上门了。”老管家叹了口气